白智宸抢过身边人烤的一串肉，递到王元亮面前。</p>

问道：“今日收获如何？”</p>

王元亮今日给出城寻突厥人晦气的左武卫领路。</p>

王元亮吹一口滋滋冒油的烤肉，没敢往嘴里塞。“砍了一百来个。”</p>

随即叹道：“差点马失前蹄，被突厥人砍一刀，还被冯四救了！”</p>

冯睿达不白救，下了战场，蹬鼻子上脸让王元亮答应他一个要求。</p>

至于具体是什么，此刻还不得而知。</p>

白智宸笑道：“妹婿给舅兄搭把手，天经地义。”</p>

王玉耶出自太原王氏，虽是旁支，和王元亮旁的还不是同一支。</p>

到底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有几分香火情。</p>

范成达原想利用这份姻亲关系，拉拢并州大营和本地大族。</p>

后来才知道，冯睿达和姓王的大小岳丈、舅子都处不到一起。</p>

让他拉拢人，只会坏事。</p>

王元亮扔出一个布包，说道：“突厥人的兵器。”</p>

能被郑重其事带回来，显然不一般。</p>

梁景春坐在后面并未上前，只微微侧身往布包上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p>

白智宸掀开布包，露出两把短刀，刀形没有特别之处，刀柄处有突厥人常用的忍冬卷草纹�6�8。</p>

显然这不是突厥人在战场上缴获的武器，而是一把原产于草原的利刃。</p>

白智宸拿起短刀仔细端详，与中原常用的武器并无二致，当用手指轻轻敲击刀身时，那清脆的声音却让他心中一动。</p>

再将短刀横放在手中掂量片刻，沉声道：“云子铁？”</p>

王元亮点头道：“应该是。”</p>

并州大营不仅有兵马，还有自己的兵器坊和铁矿。</p>

自产武器质量比不上将作监出品的，但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利器。</p>

并州铁矿大多是云子铁，这种铁矿质地坚硬，常用于制造武器。</p>

而且造出的武器有一个特点，比其他铁器更重。</p>

元宏大向突厥走私兵器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再嚣张，也不敢在并州兵器坊打造突厥的忍冬卷草纹�6�8。</p>

要么铁锭流入突厥，要么突厥自行铸造。</p>

世上不只并州有云子铁，万一突厥也有呢。</p>

这意味着突厥的冶金之术日益精进，与中原差距日渐缩小。</p>

白智宸问道：“有活口吗？”</p>

王元亮：“冯四带走了。”</p>

白智宸叹息一声，“唉！”</p>

并州大营的娄子，还是让南衙出面调查为好。</p>

他们避嫌就是了。</p>

白智宸只有一个期待，“别让冯四沾手就是了。”</p>

王元亮：“他是战将，怎会管这些事。估计得落到兵部手上。”</p>

兵部权责中有一项，负责军器的制造与管理。</p>

白智宸：“和左骁卫一起来？”</p>

王元亮开个玩笑，“当然，这次冯四的克星也来。”</p>

白智宸难以置信，“他还有克星？”</p>

就冯睿达那张狂的做派，谁能“克”他？</p>

王元亮揭晓谜底，“他早年过继给二房的亲哥，就是这次兵部的主事。”</p>

白智宸嗤笑道：“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乐见其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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