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更刻薄的话我都听过。”</p>

林婉婉嘴上没把门，“什么话？”说完才知失言，不是挖人伤口么。</p>

“岳父，”杜乔眼睛都不眨，“还有朝成公卿暮贬岭南。”</p>

雅间不隔音，外头几人也没故意避人，段晓棠笑的手都快握不住筷子。</p>

白湛问道：“你知道？”</p>

段晓棠刚刚喝酒脸没红现在笑得脸快红了，“一句明月说的，一句婉婉说的。”杜乔长进了，敢当面挖苦祝明月和林婉婉。“我们在武功庄园头一天晚上。”</p>

白湛想起，当时好像把四人安排住在一个院里。</p>

段晓棠：“现在想想真挺刻薄的，换个脾气不好的高低要给她们两下。”朝成公卿暮贬岭南的意思能明白，岳父可有些绕了。</p>

林婉婉立刻撇清关系，“我那句话是说明月的。”好好一个豪门名媛、家族太子女，躺着就能继承家产，没打个商量穿越，不得不白手起家。</p>

祝明月没有半点愧疚：“我说的是实话。”</p>

杜乔：“我知道。”刚经过生死大关，从家乡出发时的意气风发所剩无几，被几人一通点醒。没有其他人的家族底蕴，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一代又一代，也许到重孙子，会有如徐昭然一般的起点。</p>

认运却不认命，我认我时运不济却也信人定胜天。</p>

祝明月看着旁边三个读书人，“你们认不认识诗写的好的文人。”</p>

孙无咎：“什么算好？”</p>

祝明月：“屈宋在世有些难，标准的话，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p>

孙无咎：“如果有这样的诗作请一定叫我来欣赏。”</p>

要求太高，在下办不到。绝不会反思是不是朋友圈子里的人诗文太差，拱手退回雅间继续喝酒。</p>

柳恪是个老实孩子，“我认识的人不多。”</p>

杜乔：“我熟悉的人都不善诗才。”</p>

“祝总，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遭天谴。”林婉婉原本想捏捏祝明月的脸，想想弄花好不容易画好的妆，估计会把自己一脚踢下楼去。只能拍拍肩，“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知道说的是谁么，都不是越级碰瓷，是登月碰瓷了。”</p>

几千年历史和盛唐风华才能养出一个李白，这么容易做到，杜甫都要从坟墓里爬起来喝一杯再写一首诗。</p>

葛寅问孙无咎：“祝娘子说的两个人是谁，你认识么？”</p>

孙无咎夹一筷子五香豆干，“知名诗人，仰慕已久但二人已作古百年。”听说过没见过也超不过。</p>

祝明月坐回位置，化悲愤为食欲。“我应该在之前多考察考察长安的文教水平。”</p>

自信春风得意楼可以靠区位和独树一帜的饮食在长安城存活下来，但这样的泯然众人并不符合祝明月的期望。</p>

白秀然安慰道：“慢慢来。”</p>

段晓棠知道不是情况真的差，只是达不到期望而已。卷王一生孤寡，她可不想跟着一起卷。“我吃饱了，先去厨房，你们慢慢吃，有事找明月和婉婉。”</p>

林婉婉毫不留恋的挥挥手，“好走不送，杀鸭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