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该良种从海外而来,只听番商如此介绍。我们三人不善农事,高价购得未尝一试便来到此地,亦无法验证真伪。”</p>
一字一句都是据传、听说,没有半点准话。</p>
段晓棠担心祝明月撇清关系太用力,让白家扔在一旁,白瞎了种子。“白家田野阡陌,善农事的佃户奴仆不知凡几。只需一小块地,若真能种出来,天下不知能少饿死多少人。”</p>
白三娘领会到背后的功劳,也感受到段晓棠的急切,“若种不出来呢?”</p>
林婉婉吃着婢女奉上的点心,“被黑心的种子商人骗了呗,挖出来洗干净烤来吃了。”想着遥远的烤红薯和红薯干,“反正不要钱,不如试一试。”</p>
白三娘不再纠缠红薯,问起将来打算。“听说你们想去长安。”</p>
祝明月不卑不亢地回答,“长安是世上最宏伟的城市,自然想去见识一二。这里毕竟是我们的故土。”</p>
白三娘子欣然邀请,“你们人生地不熟,家中屋舍众多,到长安后不如随我居住。”兵书和良种一为致谢二为求庇佑。</p>
祝明月暗叹白三娘为人厚道,主动提出庇护之意。“我们三人散漫惯了,高门大户规矩不习惯,想着在外或买或赁屋居住。”</p>
白三娘道:“也好,你们可记得常来白家找我说话。”</p>
在门口送别时,白三娘问出心头疑惑,“我生在后宅,为何找上我呢?”</p>
祝明月微微一笑,“因为只有三娘子你,才能理解同为女子的惶恐与勇气。”</p>
白三娘顿时领会,“的确如此。”</p>
夜色沉沉之下,书房内烛火通明。</p>
梁国公白隽手上握着《孙膑兵法》,一边看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肚子。</p>
待将书卷放下,白湛凑过来问,“父亲觉得如何?”问的是真假。</p>
白隽:“虽有些许不合时宜之处,但孙膑之时尚车战,不似如今以骑兵为重。可惜只剩残篇。”如此说,自然兵书为真。“大郎,抄写后长安和晋阳老宅各放几份。”</p>
梁国公才是白家诸人中唯一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时也算一员骁将。如今担着沉迷酒色的帽子,一来避免天子也是他好表弟的猜忌,二来长子长成能掌住家中事务,三来本身骨子里就是爱享乐的。</p>
几重因素之下,自然而然昏聩了。</p>
白隽:“那红薯你们看得如何?”这才是真正紧要的东西,若真能种出来,不论拿来博声名还是扩充实力都是上上之选。</p>
兵书为真,红薯的可靠性又上去几分。那句“反正不要钱,不如试一试”正中下怀。</p>
不求三千斤,产量对折一千五百斤亦是极为可观。</p>
写的实在详细,白湛挺起胸膛,“看了附带的种植说明,我觉得我也能种。”</p>
白旻笑道:“二郎,你痴长到十五岁,可曾下过地。”复又向白隽请命,“父亲,不如我这就吩咐下去,在庄子上的种了。”</p>
白隽思考一会,“带去长安田庄,挑几个嘴紧的奴仆。”</p>
白旻:“长安闲杂人等众多……”说的闲杂人员,实际指的天子和其他重臣,消息容易走漏。</p>
白隽下定决心,“谁说种的粮食,这不是给你妹妹种的花吗!”</p>
这等紧要东西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放心,连理由都找好了。何况红薯果实长在地下,隐蔽性极高。</p>
白隽夸赞道:“不过他们三人到底有些胡闹,若遇到不知轻重的真将红薯烤了,追悔莫及,还是我们三娘明事理。”</p>
白三娘主动解释原因,“段郎君不沾事,祝娘子林娘子两位女郎,自然是寻女儿说话方便。”</p>
白隽道:“最重要的是三娘慧眼识珠。”</p>
白家兄弟俩纷纷附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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