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一件事。”他突然开口。</p>

“什么？”</p>

宋如烟对视上他，怔怔地反问。</p>

心里没来由地不安。</p>

傅九宸讳莫如深地盯着她。</p>

薄唇动了动。</p>

半晌，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p>

宋如烟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p>

被他磨得快没耐心了。</p>

“你不说我下车了！”</p>

说着就要下车。</p>

手腕却被傅九宸再次紧紧地攫住。</p>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凝视着她：“现在对你来说，我算什么？”</p>

宋如烟一时错愕：“……”</p>

她实在没想过，他会问她这种问题。</p>

在她的印象里，一直觉得傅九宸不可能会是问这种话的人。</p>

现在听他竟然这样问她。</p>

就好像在跟她索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似的。</p>

“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p>

见她一直没回答，傅九宸目光深了深，再次开口道：“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p>

上次……</p>

宋如烟脑子里回想了一下。</p>

意识到他是问她愿不愿意把她母亲送去A城傅氏名下的疗养院里？</p>

她这几天在医院里不是没想过。</p>

至少目前为止，这是对她们母女最好的选择。</p>

可此刻她却没法马上开口答应他。</p>

仿佛她一答应他，就是同意跟他在一起似的。</p>

这让宋如烟一时很难回答。</p>

美眸闪烁：“我还要……再考虑。”</p>

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p>

能拖就拖吧。</p>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p>

明知道宋如烟是在敷衍他，傅九宸却没有再为难她。</p>

他松手，放她下车离开。</p>

或许耿远琨说得很对。</p>

他确实不该追得她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p>

回到母亲的病房后，宋如烟的心情彻底地乱了。</p>

她脑海里反复浮现出傅九宸刚才问她的那个问题。</p>

‘他现在对她来说，算什么？’</p>

他算什么呢？</p>

男朋友吗？</p>

可是他们俩真的可以吗？</p>

说实话，宋如烟是真的没想过，她跟傅九宸会发展成现在这样。</p>

明明她一开始就强调，他们只是身体上各取所需的P友。</p>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的关系一点点地变质？</p>

到如今，傅九宸已经跟她表明了心意，而她又欠了他很大的人情。</p>

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他了。</p>

……</p>

自那天之后，宋如烟就没再见过傅九宸了。</p>

仿佛他是有心给她时间跟空间，让她能自己好好想清楚。</p>

宋如烟平日里大部分精力都在医院里陪母亲。</p>

眼瞧着她母亲章晓佳的身体一天天的康复。</p>

终于医生宣布她母亲可以出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