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谢你自己。一来你对我没有门户之见，二来你确实当得起这份差事，三来得谢公主举荐。”</p>

“从来做事都是千难万难。知道我俩为什么这么容易成了？”</p>

她打量了圈焕然一新，干劲十足的印铺。</p>

“第一家世，你家阿兄多次受陛下表彰，你晓得吧？此番在河东再次立功，将来太庙献俘指不定都能占一席之地，你为他一母同胞的幼弟。陛下自然给你脸面。”</p>

夸一句有什么难的。</p>

“至于太子处。”</p>

明洛眼神隐晦了些，希望张七郎能够意会。</p>

不过这二愣子硬是等了她几秒，还催促道：“宋医师且说。”</p>

“你阿兄在谁麾下做事？平素以你的观察，是更服气太子多些，还是对秦王府更恭敬推崇些？”</p>

明洛这几句刻意压低了声音。</p>

其实哪怕到了武德三年，太子依旧是太子，地位稳固如山。即便后面李世民虎牢关天策封神，也敌不过嫡长大义。</p>

张七郎并没想到这层，他就是以为太子对小报有兴趣。</p>

“你的意思是，我阿兄算秦王府的人？”</p>

明洛被他的觉悟惊到，世家子弟里对政治那么不敏感的也是凤毛麟角。</p>

“你阿兄是陛下的臣子，秦王也是。只是你用脑子想想，咱俩一块共事了才多久？我要是和外人有了争执，你是不是肯定帮我？换做你阿兄呢？就算不明着支持谁，心里天平是倒向谁的？”</p>

战友情，一定程度上甚至能和血缘亲情对打。</p>

人人心里都有杆秤。</p>

张七郎则回想了下太子那日对他的‘礼贤下士’，这会儿回味起来，的确不是对着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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