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当然不便。</p>

军里的基础生活设施怎么可能让她满意？</p>

但她没敢和丘英起说，端着笑脸千辛万苦地哄走了别有用心逾越雷池的丘英起。</p>

狗男人，怕是对她再度起了觊觎之心。</p>

明洛默默念了句，心底微微一叹，不能怪人家，丘英起要是自恋些，怕不得以为对她不知廉耻不辞辛苦地随军来接近他追求他呢。</p>

她蹲在地上，差点给李靖一种她要方便的错觉，不过下一秒李靖看见她随意捡起一根树枝圈圈画画。</p>

他目力虽好，但没火眼金睛。</p>

视野里的明洛极其认真专注，勾起了李靖自然而然的好奇心，他凝神屏气地靠近她。</p>

不过明洛太敏锐了。</p>

她茫然四顾，除了在冬日流得断断续续快要流不动的汾水外，便是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木草丛。</p>

明珞心事重重地走远了。</p>

一面希望于能在这场战役里浑水摸鱼搞点好处，一面又提心吊胆生怕泄露天机惹来杀身之祸。</p>

冬日的土壤又硬又干，虽然明洛为了遮盖痕迹离开前踩了几脚，但大致轮廓依旧醒目。</p>

李靖弯下腰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了那条树枝。</p>

“这是路……这是河……划圈圈的是……”他似乎在绞尽脑汁，亏得明洛记忆超绝。</p>

她画得相对精准，以至于李靖没费多少脑细胞就明白了她标记的点是什么地方。</p>

浩州（现汾阳），李唐在并州中部的最后一处坚守的城池。</p>

另外一个打圈的，估计是绛郡。</p>

“将军。”</p>

亲卫看不下去自家将军的出神，按捺不住地奔上前来，意外发现将军的脸色难看至极。</p>

这不是手指动动就能在手机上查地图的现代社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