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盛泽见陈昭昭是真心有余悸,这才歇了作弄她的心思:“昨日我并非有意让你舅舅死的,只是我奉命追查小花的下落恰好撞见了他,这才误以为他是带走小花的贼人。”</p>
“今日,我已提着药来赔礼了。”</p>
陈昭昭也并非固执之人,她说道:“你又不知道他是我舅舅,自然不可能对歹人心软。”</p>
“但先不论此事,你自己的身子总要自己照顾好吧?”</p>
“你看看,这里的伤口后和这止血的布带子都粘起来了,若是太长时间不换药,定会留疤的。”陈昭昭说道,“这府中竟也没有人提醒你,日后你自己定要小心。”</p>
靳盛泽这道暗器伤,比她想的深多了。</p>
靳盛泽看着小姑娘用帕子小心地擦着污迹鲜血的样子,突然举动有些不自在。</p>
镇北王府并非没有人提醒他,靳叔就说过此事,只是他自己打心眼里觉得不碍事。</p>
但眼下有人这般关心,他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桂圆,伤药可拿来了?”陈昭昭背对着门说道。</p>
“拿来了。”可她听到的却是段清茉的声音。</p>
“段娘子。”靳盛泽看到段清茉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许是哭了许久,一双漂亮的杏仁眸都红肿了起来。</p>
她的脸上既有未褪的欢喜之气,亦有看到他伤口的愧疚之意。</p>
“世子,昨日一切都太匆忙,竟无人注意到您也受伤了。”段清茉说道,“快换药吧,昭昭说得对,这伤若是包得太久又不透气,容易留疤的。”</p>
“多谢段娘子提醒。”靳盛泽说道,他接过桂圆递来的剪刀自己剪开了布料。</p>
黏着伤口的布料撕下来时还当真有些疼。</p>
“昨日的事我替泊栩向世子道歉。”段清茉将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的位置,“一切都是误会,他不知道您也是来救小花的,他还托我谢谢您,谢谢您与王爷为小花费了这么心神。”</p>
靳盛泽极少与成年女子这般靠近,他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说道:“那段娘子这几日有什么打算?马上就要过年了,您那弟弟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咳咳,不如......”</p>
“不如您就留在镇北王府过年吧,也免得您弟弟来回跑动。”</p>
段清茉握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这话靳沙也劝过她。</p>
屋内的气氛又沉默了下来,靳盛泽忍不住继续说道:“我虽不知您与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自从您走后镇北王府和父亲就好像成了个空壳。”</p>
“老夫人被软禁,她府中的婢子婆子皆被打发了出去。”</p>
“父亲整日像是惩罚自己般只睡两个时辰,清醒着的时间不是在书房就是在练武场,夜里总是要喝许多酒才能入睡。”</p>
“昨日您与昭昭落水,父亲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我从没见过他这般不顾性命的样子。”</p>
“这十年里,父亲想的都只有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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