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此时颇有些紧张，他有些话想同段清茉说。</p>

可是陈昭昭在此处，他又总觉得不好开口。</p>

于是他几次看向了陈昭昭，希望陈昭昭能识趣儿地自己出去。</p>

可是他却只见那小孩只是捧着酱饼小口小口地吃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意思。</p>

这还是头一次沈三觉得陈昭昭有几分碍事了。</p>

“昭昭，你不如先出去同桂圆姐姐练字？”段清茉道，她看明白了沈三的不自在，“离家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怎么写字？”</p>

周知县安排的屋子乃是整个宅院的最大的主屋，中庭左边乃是一间雅致的书房。</p>

书架上还残留灰尘，但却难得存放着不少奠基宣纸，笔墨也能用。</p>

自从她们启程，陈昭昭的课业可是荒废了不少。</p>

桂圆虽不识字，但陪着陈昭昭消磨时间也没什么问题。</p>

陈昭昭听后连忙说道：“我自然是记得的，娘一会儿看了便知道！”</p>

“好，娘一会儿就看，你快去吧。”段清茉道。</p>

支开陈昭昭后沈三长舒一口气，这会儿才敢开口问道：“段娘子，恕沈某直言，您与王爷当真是......是......”</p>

“旧情人”三个字，沈三根本说不出口。</p>

自打军中人知道段清茉与王爷有关后，最近这些人对他都冷淡了许多。</p>

若非靳沙怕他做糊涂事才告诉了他这些事，不然沈三至今还云里雾里。</p>

段清茉知道避不开这个话题，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p>

“奴家与王爷从前乃是旧友，多年未见，也没想到乱世之后还有这等缘分。至于那些传闻......不过都是往事罢了，奴家心中只有自己的夫君……咳咳……”</p>

“今日请沈校尉来，乃是想感谢您近日的相助。沈校尉回京后，只怕定是平步青云，喜得良缘，那时恐奴家还要向沈校尉讨一杯酒了......”</p>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桌案上的瓜果推到沈三面前，然后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p>

沈三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歉意，而他的心中也生出几分苦涩来。</p>

段清茉所说之话，亦是在点他。</p>

她这是变着法子提醒他，自己对他无有情爱，甚至有些薄情寡义。</p>

可是......沈三抬头看了段清茉一眼，反而愈发不舍。</p>

于是沈三开口说道：</p>

“沈某谢过段娘子好意。只不过有些话，沈某还是想说……”</p>

“王爷神武非凡，深得太平长公主青睐，当年王爷攻入京城后还为了太平长公主坑杀两万叛军……”</p>

“段娘子你若是对王爷还留有旧情，只怕……”</p>

沈三还是头一次对着女子说别的男人坏话，而那人还是镇北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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