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眼神落在木柴堆上，她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努力吸气，将整张身子都贴在了墙上。</p>

木柴堆放得紧密而结实，从墙头往下看，只能看到码放整齐的木柴。</p>

裴渊缓缓收回了目光，跳下墙头。</p>

“走吧。”</p>

墙外脚步声逐渐远去。</p>

沈初长长吐出一口气，发觉手心全是汗。</p>

怕裴渊又去而复返，她没敢立刻出去，在木柴堆下又藏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正要出去，忽然看到前院转过来一群人。</p>

待看清为首的人是谁时，她连忙又缩了回去。</p>

陈氏怎么会在这里？</p>

她不是被皇后娘娘接进宫里了吗？</p>

陈氏笑眯眯地道：“李嬷嬷，这宅子虽然在城南，但也干净整齐，用来盛放赈灾的米粮再合适不过了。</p>

何况太子赈灾也是从南城门离开，这里距离城门口又近。”</p>

她旁边站了一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嬷嬷是太后身边的心腹李嬷嬷。</p>

李嬷嬷道：“陈夫人这宅子确实宽敞，奴婢回去会向太后娘娘禀明陈夫人的心意。”</p>

“有劳李嬷嬷。”</p>

陈夫人与李嬷嬷一前一后离开。</p>

沈初揉着发酸的腰，从木柴堆下钻出来。</p>

没想到陈氏在城南还有栋宅子。</p>

她在宅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便从后门离开，直接去了牌坊街。</p>

再说裴渊那边，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便回到了医馆。</p>

老大夫正坐在地上，如丧考妣地收拾被沈初拍碎的桌子，一边哭一边嘀咕。</p>

“今天没看黄历啊，本以为能有笔大生意，谁知道竟然碰上一对公母夜叉，真是赔了桌子又折药材啊。”</p>

“谁是夜叉？”</p>

老大夫听到裴渊的声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嚎起来。</p>

“大人，我真的只收了那两种药效不好的药啊，多余的一钱都没有。</p>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别抓我啊。”</p>

裴渊勾了张椅子坐下，“我问你，你可认识先前那两个女子？她们是来看什么病的？”</p>

老大夫一听不是来抓他的，顿时喜笑颜开。</p>

“大人问那位夫人和她的婢女啊。”</p>

“夫人？”</p>

老大夫点头，“她是喜脉，怀孕一个半月了，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百姓，自然是位夫人啊。”</p>

裴渊蹙眉，“喜脉？”</p>

若刚才的女子真是那夜与他缠绵的人，算算时间，难道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p>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微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p>

孙严小声问：“殿下你确定是她吗？莫非咱们一直以来追查的方向不对？”</p>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排查当日跟着太后去上香的贵眷，莫非与殿下在一起的人其实是住在城南的普通百姓。</p>

裴渊没说话。</p>

他并不能确定。</p>

那夜缠绵的暗房是净国寺用来存放香烛的房间，香烛散发出来的香味太过浓郁，掩盖了女子身上的气息。</p>

只是因为沈初身上有股紫藤般淡雅的香味，那种香味能让他安然入睡，所以他推测那夜女子身上也有类似的气息。</p>

严格说来，刚才来看诊的那位“夫人”身上的气息，与沈初身上的气息更相似。</p>

但沈初怎么可能是女人？</p>

倒是刚才那位“夫人”，很可能就是那夜与他缠绵的女子。</p>

裴渊捏了捏眉心，问老大夫：“你记得她们的样子吗？把她画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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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