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吕倩打电话,询问汽车的检测结果,吕倩无奈道:“陈远,这才过了一晚,哪有那么快,你先耐心等等,回头检测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p>
“好吧。”陈远略显失望,也没心情和吕倩寒暄,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p>
上午,吴惠文办公室,陈远又特地跑了过来,不过到了门口,陈远被万虹告知要稍等一会,市中区書记蒋盛郴这会在吴惠文办公室里。</p>
听到蒋盛郴在吴惠文办公室里,陈远目光一凛,猜到蒋盛郴过来,肯定是跟古华集团的案子有关,付龙兴一死,看来蒋盛郴也不安分了。</p>
在办公室外等了十几分钟,陈远才看到里头的办公室门打开,只见蒋盛郴走了出来。</p>
蒋盛郴没想到陈远在外面,微微一愣,旋即笑道:“这不是陈書记嘛,陈書记也是过来跟吴書记汇报工作?”</p>
陈远绷着脸,不想理会蒋盛郴吧,又觉得不大合适,对方好歹是市领导班子的成员,陈远明面上也得保持对蒋盛郴的尊重,勉强笑了一下,道:“是有点工作要跟吴書记汇报一下。”</p>
蒋盛郴笑呵呵地点头:“那我就不耽误陈書记的时间了,有机会欢迎陈書记来市中区指导区里的纪律工作。”</p>
陈远听得一愣,蒋盛郴这话他听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得劲,而对方脸上那笑容,更像是一种嘲讽和戏弄,没等陈远回答啥,蒋盛郴已经走了,看着蒋盛郴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远的错觉,陈远感觉蒋盛郴这会走路的姿势像是胜利者的步伐,犹如对他的无声嘲弄。</p>
蒋盛郴今天的心情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尤其是昨晚得知市纪律部门对市中区的几名干部采取措施后,蒋盛郴可谓是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更是庆幸不已,幸亏他果断替付林尊做了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昨晚被带走的那三名科级干部无足轻重,但那名副区長却是他这边的人,调查组都查到对方头上去了,说明付龙兴已经撂出来不少,再往下,指不定就该将他咬出来了,幸好他及时把这个隐患给解决了。</p>
有人欢喜有人愁,蒋盛郴心情愉悦,陈远和吴惠文的心情则是好不到哪去,特别是陈远走进办公室后,看到吴惠文脸色不大好看,问道:“吴書记,蒋盛郴是不是为了古华集团的案子来的?”</p>
当着吴惠文的面,陈远都是直呼蒋盛郴的名字,从这也能看出他对蒋盛郴的态度。</p>
吴惠文明显不想给陈远什么压力,更不想将自己的情绪传给陈远,道:“他来我这除了为了古华集团的案子,也没别的,不过你也不用过分担心,区区一个蒋盛郴,我还是能压得住的。”</p>
吴惠文很少会用这种口吻说话,这会也只是为了让陈远安心,所以吴惠文故意说得很轻松,但真实情况却是以往在她面前从不敢过分逾越的蒋盛郴,刚刚竟然罕见地多了几分强硬,坚持要求调查组撤出古华集团,说是古华集团作为市中区的重点企业和纳税大户,更是帮市中区解决了两三千人的就业问题,对这样一家企业,蒋盛郴希望市里能从大局出发,不要再刻意刁难古华集团。</p>
当着吴惠文的面,蒋盛郴连刻意刁难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可见他确实已经有些有恃无恐,而他话里虽然说的是市里,不敢直接说是吴惠文,但又何尝不是在暗指吴惠文,搁在以往,借蒋盛郴两个胆子也不敢在吴惠文面前这么讲话。</p>
吴惠文心里虽然有火气,但蒋盛郴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吴惠文也只能委婉地顶了回去。</p>
陈远看了下吴惠文的脸色,叹息了一声,吴惠文越是说得轻松,情况就越发不乐观。</p>
压下心头的想法,陈远准备和吴惠文谈这事,昨晚早早睡下的他,其实躺了很久才睡着,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古华集团的案子,在付龙兴突然死亡的情况下,陈远意识到案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查下去了,必须改变调查策略,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吴惠文商量这事的。</p>
就在陈远准备开口时,手机响了起来,陈远拿出来瞅了一眼,见是不认识的陌生号码,随手就给挂掉。</p>
把手机揣回兜里,陈远还没开口,手机再次响起来,陈远又拿出看了看,见又是那个陌生号码,不由皱了下眉头,吴惠文见状道:“小陈,有什么电话你就先接,指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p>
陈远担任纪律部门的副書记后,经常会有匿名电话打到他这来,吴惠文这会说的话不无可能,陈远点头道:“吴書记,那我先接个电话。”</p>
陈远按下接听键,问道:“你好,哪位?”</p>
“是陈書记吗?我是付龙兴的妻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憔悴的声音。</p>
付龙兴的妻子?陈远神色一怔,心说付龙兴的妻子找他干什么?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陈远就听对方道:“陈書记,我们家老付说他要是突然遭遇不测,就让我把一份东西交给您,昨晚我忙着安排料理我们家老付的后事,早上才想起来。”</p>
“是什么东西?”陈远神色一振,眼神亮了起来。</p>
“我也不清楚是啥,东西装在一个黑色的盒子里,我没打开去看。”付龙兴的妻子道。</p>
“那你现在在哪?”陈远急忙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