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起身，坐下后单刀直入，“想来皇上申斥于我，贵妃娘娘已经知道了。”</p>

“贵妃问我的问题，皇上也问过我。”</p>

曹贵妃立刻看向凤药，两人都知道凤药所指的“问题”是事关立太子之事。</p>

“皇上现在压根不打算立太子，谁现在进言谁就得罪了皇上。”</p>

凤药看着贵妃，曹元心直爽，但不笨，马上明白钱大人曾出言推举过李嘉为太子。</p>

“皇上的心思我知道，贵妃未经揣摩也不会随意出言。钱大人真的是为国本进言还是身后有人指使？”凤药问她。</p>

“恕臣女直言，皇后画了个套，没套住我，那谁上当了呢？”</p>

“皇后奉皇上口谕在我出宫时帮我布置东暖阁，熟知规矩的皇后娘娘比着妃子的用度给我装饰房子，你说她安的什么心？”</p>

“皇上的性子，素来不在这些小事上，顶多说一句凤药在宫外辛苦，她住处简素，略收拾一下吧。”</p>

“其实就是随口一说，她布置得如此破格，故意做得悄无声息，明知瞒不住任何人，却做出隐瞒的样子来，给谁看？那人看了吗？”</p>

曹贵妃咬住嘴唇，心中知道那日自己太过莽撞了。</p>

“秦凤药，当日皇后把你叫入清思殿，可聊了许久呢。之后便有流水般的赏赐给了你。”</p>

“若想做给某人看，自然做足全套。”</p>

“羊脂玉如意？”</p>

“是诱饵中的钩子……”凤药看了贵妃一眼，低下眼帘。</p>

到底是钩住你了。她心想。</p>

“臣女把皇后所给礼物清单已上呈皇上，这些物件我是无所谓的，里头有些东西是皇后私存，我不敢受。”</p>

听了这话，贵妃脑海中浮过四个字，“无欲则刚。”</p>

秦凤药所求并非这些东西。</p>

她可能也捞钱了，但只是顺带的，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什么钱不能碰。</p>

和皇后比，贵妃更好相处些，这也不代表她要与贵妃站在一处。</p>

她此日过来，只是不想自己多个强大敌人。</p>

对于贵妃对她的背叛，现在还不是计较的时候。</p>

“臣女此来，只是做为曾经的盟友提个醒儿。”凤药加重“曾经”二字。</p>

…………</p>

凤药月余没与皇上说过一句话，她跟本见不到他。</p>

从前与皇上相处时间最多，有事时几乎日日在跟前来去。</p>

从未有过意见相左而发生争执后，这么久连面也不见的。</p>

宫中之人一向敏感，许多人开始巴结明玉。</p>

这红墙之内，没有谁长盛不衰的。</p>

明玉现在伴驾最多，自然炙手可热起来。</p>

凤药奉旨前来见驾，明玉眼尖先看到她，转头却从边门走开了。</p>

她心中不知该怎么样面对凤药，很怕对方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