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暗笑，自来男子在对女人说情话时，也许有假，但动情那一刻，的确是真。</p>

可惜，她不是将筹码放在男人身上的那种女人。</p>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p>

后宅也罢，后宫也好，小院换到大院，争宠的内核从没改变过。</p>

她不想把生命放在虚无的东西上。</p>

比如，男人的爱。</p>

“你不信朕？”</p>

凤药摇头，“皇上一言九鼎。若入后宫，即使做皇后，也只是把后宫管理得秩序井然，还能如何？”</p>

“我只想问一问皇上，如今大周官绅一阶，结党腐败，皇上如何打破这一僵局？苛捐杂税繁多，百姓辛苦，如何破解？”</p>

“这些事情，远比做一个男人的宠妃更有挑战，凤药不愿做妃嫔，只求陪在皇上身边，哪怕写写折子也好。”</p>

烛火摇曳，房内寂然，两人都不说话。</p>

沉默良久，李瑕长叹一声，“你该是男子身。”</p>

凤药并不同意，却没还嘴。</p>

“朕若替你指婚呢？”</p>

凤药猛然抬头，脸上光彩照人，脱口而出，“真的？”</p>

李瑕两眼暗淡，“说到底，你还是不喜欢朕。”</p>

“朕不会为你和金玉郎指婚，你死了这条心。他不会娶你。”</p>

阉人也不是不能婚配，连太监尚能结对食，何况“绣衣直使”这样位高权重之人。</p>

可金玉郎不行，李瑕不准他娶凤药。</p>

他不准自己的师父是个罔顾爱人幸福的自私之徒。</p>

师父可以娶旁人，但不能是凤药。</p>

凤药相貌只算端正，可她性子沉静，看透一切的清明双目和那不容小觑的气质，令她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p>

就有这种女人，她不美艳，却使你舒服、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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