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瞟他一眼，用蚕丝绢帕，捂着嘴巴，“容娘娘说了，找个杂耍来，她闷得慌，要瞧猴戏。”</p>

总管太监十分为难，这种事他拿不得主意，后宫如今没有皇后，皇太后还在禁足，没人可请示。</p>

他眼珠一转，想到皇上的红人儿可不就在眼前，现成的靠山，赶紧进屋，低声下声儿请示，“姑姑，您看这合规矩吗？”</p>

凤药也没见过宫里耍猴戏的先例，板个脸走出屋子，赤芍没成想刚在宫里受过训，在这儿又遇到凤药。</p>

她连忙跪下，身上那件衣服倒是换了，珠串也没再戴。</p>

凤药也不说话看着她半晌，见她从脖子开始发红，直红到脸颊。</p>

整个人红头胀脸，像做贼被抓了似的。</p>

“猴戏的事，我会和皇上汇报，你别为难内务府，这差事也不该归内务府管，以后容娘娘有不合常规的事你来找我，赤芍。”</p>

“是。”赤芍顺从答应一声。</p>

凤药转身走开，转个弯儿又从另一条小路转回来。</p>

果然赤芍领银子时在发牢骚，“听说凤姑姑上过战场，杀过人呢，身上带煞气。”</p>

另一个小宫女好奇地问，“女子怎么上战场，上了战场又住哪？向来军营中只有男子呀。”</p>

赤芍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咱们就不知道了呀。总之得罪不起就是了。”</p>

凤药抽身离开，无奈叹息一声。</p>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抽时间好好调教总是不成。</p>

晚间，李瑕在书房待到深夜，回了含元殿休息。</p>

凤药仍住书房暖阁，这里虽小，却住惯了。</p>

朱红如意纹窗棂框住一株侧柏，常年苍翠，雨后散发一股特殊的芳香，清爽怡人。</p>

心烦时从窗子向外看，便能抚平烦躁。</p>

李瑕在含元殿也为她准备了间偏房，忙的时候可以留宿于殿中，不必来回奔走。</p>

她和李瑕说了容芳要看杂耍之事。</p>

李瑕停下正批折子的手，放了紫毫笔，揉揉酸了的手腕，反问凤药，“你觉得呢？”</p>

见凤药一时不说话，李瑕笑了笑点破了她，“你挺喜欢她。”</p>

“她很美。妖娆又天真，娇媚而不淫。”</p>

凤药虽然觉得她在宫规上几乎不合格，但心中的确对她很宽容。</p>

这份宽容来得莫名其妙，就是看她犯错，也不忍苛责。</p>

李瑕起身，“凤药来替朕写会儿。朕歇歇。”</p>

说起来，她那一手梅花小楷还是李瑕手把手指点过的。</p>

她端坐御案前，拿起一本折子，是太师所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