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彻心扉是这样的感觉。</p>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色渐晚，又看着窗纸染上朝霞的颜色。</p>

空气还是那个气味。</p>

殿中仍然空寂。</p>

宫里依旧人来人往。</p>

花儿在开，叶子在发芽。</p>

太阳升起来了……</p>

那个人不在了。</p>

一切都似昨天，胸口却被活生生挖出一个大洞。</p>

似乎听得到风能从胸口贯穿。</p>

她抱着牧之换下的旧衣，闻着衣服上清冷遥远的香。</p>

那香已经很淡很淡了，总有一天，会一丝不留。</p>

像他从未来过。</p>

…… ……</p>

为着九皇子之事，玉郎夜访凤药。</p>

他忧心忡忡，那孩子太过孱弱，仿佛随时会被一场疾病夺走性命似的。</p>

自己怎么能这么粗心，一心收集关于九皇子为人处事的情报，却唯独忘了问问他身体如何。</p>

他偷偷潜入暖阁时，她已睡下。</p>

他就坐在她身边，注视着她的睡颜。</p>

她睡着时，很恬静，像是没有一点心事。</p>

这么许多时日过去，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为什么看起来还如初次见面，一片赤子之心。</p>

仍然保存着对人的善意，还是那么容易笑。</p>

是不是还如从前一样爱读艳情故事？</p>

凤药翻个身，被子翻开一角，她不老实地伸出一条腿，将被子压在腿中间。</p>

玉郎又气又笑，初春了，天还微凉，他为她将被子盖起。</p>

她梦中感觉到有人，慢慢睁开了眼。</p>

见是心上人坐在一边，她什么也不顾，睡眼惺忪张开手臂。</p>

玉郎心内想拒绝，却无论如何拒绝不了。</p>

他心中痛苦又快乐，伸过手将还散发着热气的姑娘抱在怀中。</p>

干脆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又将被子结实裹在她身上，在她额上吻了一下。</p>

“想我啦。”凤药娇嗔着，“你真可以，来去自如，当皇宫是你家。”</p>

玉郎笑笑，“也差不多。本使要去的地方，大约无人能拦。”</p>

“那你怎么不当皇上。”</p>

玉郎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下，“休再胡说，下次打得可就狠了。”</p>

他正色道，“金某顶天立地，不会做乱臣贼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