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看着自己如何逼供。</p>
她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这个现实有两层,一来他金玉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魔头,另一个现实,外面的世界撕下伪善的面目后的真实模样。</p>
凤药坐在那椅子上,怒火中烧,盯着眼前妆已花得不成样子的梅绿。</p>
“她、她那样的姿色,不可能做粗使丫头,即使做了给客人看上,也一样。那种地方保住清白就像掉河里不湿衣服一样。”</p>
凤药不想听,也不敢听。</p>
她与阿芒在村里只是相识,后来卖掉后也没再见面。</p>
可她深感自己欠了阿芒,若遇良人,她有没有机会逃出魔窟?</p>
有没有机会过她自己内心向往的生活。</p>
像二姨娘想开个自己的豆腐脑小店,像有的女子遇到了相爱的男人,结婚生子。</p>
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家中爹娘若是都在,能不能还回到村里,守着父母做个农妇?</p>
她摇摇头,没有什么可选择的,饥荒时,最先死掉的就是女人。</p>
有幸存者的村子,无一例外,活下的是精壮汉子。</p>
那些惨案,金玉郎不肯告诉她,说是“无法言语”的恶性事件。</p>
事实就是,不管她还是阿芒,在被买走的头二年逃回家是死路一条。</p>
可她还是恨,不知恨什么,她找不到来由去路。</p>
“另一个脚也不必留着了。”凤药对蒙面人说了一句,“完事将她关在水牢里。”</p>
所谓水牢是只一米高,里头有七十公分污水的大箱子。</p>
将人锁在里头,人若坐下,会被淹住口鼻。</p>
想活命就得半蹲半站,又站不直,因为上面是盖子。</p>
黑衣人只在梅绿夫人脚后跟一抹,她两只脚的脚筋都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