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马上要到,到时各高门大户家未婚配的小姐、公子都会出门踏青。</p>
这是一年中唯一能光明正大出门,亲见各家公子的时机,今年尤其隆重。</p>
四皇子六皇子都过弱冠,房中只纳了妾,未曾娶妻,所以今年也会参加赏春会。</p>
凡云岭金钟庙周边几十里都是皇家园林,上时大家都会到那里游春。</p>
牧之拿回粮食的事瞒不过夫人,城里断粮,朝廷对所有官员按级分发,老爷下朝时带回粮,家中已做好饭。</p>
夫人没吱声,把牧之叫回房,屏退众人,小声问他粮食从哪来的。</p>
她数日来悬心粮食紧缺一时半会儿缓解不了,夜里睡不着。</p>
常家在她手上要裁人,传出去她也没脸。</p>
最主要一大家子马上断粮,连老爷也不知下顿上哪找,只说让她自己想办法。</p>
为买粮食,采买已经越跑越远,她只是尽力,其实若皇城里买不到,去哪都买不到的。</p>
知道凤药偷偷在青石镇存了这么大一批粮食,她不由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p>
“娘不害怕吗?此时私存粮食是大罪。”</p>
牧之看到他母亲脸上宽慰的表情时,心下疑惑,家中有三五斗粮,和有几十石粮不是一回事。</p>
他只当母亲是个宅院妇道人家,有事总瞒着,怕吓到她。</p>
大夫人冷笑一声,“当朝没本事,让百官挨饿,还怪人家自己想办法?害怕也不耽误饿死!多亏凤丫头了,几次三番解我们危难。”</p>
“你们闹分家,我也不能不管二房三房,都是自家骨肉。”</p>
牧之想起凤药说过,大夫人也知道他们闹崩只是权宜之计。</p>
对家中后宅的女人们,他此刻有了全新的认识。</p>
“母亲周济两家可以,但不可太过。”牧之劝告大夫人。</p>
母亲拍了拍他的手温声细语,“你放心,娘不傻。”</p>
自打三房抬了新夫人,分过家就不怎么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