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整个人摇摇欲坠。</p>

“夫人你可别晕。我从小被卖去做奴婢，挨打挨饿，受主母蹉跎。十五岁又被卖去青楼，已经当了五年的妓子。我得知自己身世时可没晕。”</p>

这话让温氏不由得强撑着一口气接过血书和信物。</p>

看得她毛骨悚然，泪如雨下。</p>

“不……不，怎么会这样！”</p>

温氏哽咽着，正欲大喊，柳寻芳立刻做出嘘声的动作制止她。</p>

“夫人，你现在闹出动静，我立刻就会被冯牧之的人杀掉。”</p>

温氏立刻闭嘴了。</p>

只怔怔看着柳寻芳眼泪直流，心脏犹如被生生撕裂，五脏六腑都悲痛到移位。</p>

她不禁颤颤巍巍地抬手抚摸柳寻芳的脸。</p>

你还好吗？</p>

这话问不出口。</p>

柳寻芳这身洗不掉的风尘女子气质昭示着她所受的苦难。</p>

柳寻芳红着眼眶，却没有流出眼泪，兴许早流干了。</p>

她抓住温氏的手，目光和声音都充满悲凉：“我死不要紧，可我见不得仇人好。我要报仇，你得帮我。”</p>

这番狠话吓得温氏立刻缩回了手，闪烁的的目光不敢看柳寻芳。</p>

她一直知道自己夫君所做的事不干净，可没想到自己会以身侍仇快二十年。</p>

冯牧之其实对她很好，对他们的儿女也很好。</p>

她如果不知道真相，他们或许能恩爱一辈子。</p>

可如今，万箭穿心。</p>

“你是他的枕边人，你最有办法拿到他的把柄，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那位助我与你相见之人会帮我们。”</p>

柳寻芳声音平静地同她解释，目光含着无尽的悲戚审视温氏。</p>

温氏一时间不知所措，双手捂住脸闷声痛哭。</p>

“你过去的一切再美好，都是虚假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