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女人拨头发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住。</p>

“她的爸爸，会给她喝绿洲里的水吗？</p>

长大了，如果长得好看，还可以留在这里吗？</p>

你，想过吗？”</p>

叶轻的声音很小，盯着潺潺的溪水像在喃喃自语，可一字一句都戳在了女人的心上。</p>

“我……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p>

“但你拦不住的，不是吗？”叶轻扭头看她，平静戳破了她的自欺欺人。</p>

“我……”女人张了张嘴，脸却瞬间皱成一团，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我不知道。”</p>

她明知道自己无力做主，女人在这里是最低等的生物。</p>

一句‘不知道’是她对未来生活的全部希望了。</p>

叶轻本来不想这么残忍对待她的。</p>

可没有办法，她得防止女人去告密。</p>

于是她凭着基地里学到的谈判技巧，试图说服对方。</p>

等女人宣泄完情绪才继续道：“其实，你也可以踏上那片绿洲的。”</p>

叶轻指着不远处，仅隔着几米远的草地，“白天我去过，草地很软，风也很舒服，我还看到有人在骑马。”</p>

她描绘的美好景象，让女人眼中生出了一丝向往。</p>

但很快，女人又摇头黯然道：“把人把守，我们进不去的。”</p>

叶轻看着她，“那些人，这么做是对的吗？”</p>

女人又是一怔，望着叶轻那双漆黑又格外澄澈的双眸，一时竟有些茫然。</p>

她有多久没分辨过对错了？</p>

在这里度过的日日夜夜里，男人说的话就是法律，不听就要挨打挨饿，对错渐渐就变得不重要了。</p>

“如果我说，我能带你们一起踏上绿洲，你愿意相信我吗？”</p>

叶轻朝她伸出了手。</p>

月光下，那只小手掌心有细碎的纹理，是曾经干农活留下的，如今变得白皙干净，充满了美好。</p>

女人低头看着，很想握上去，可终究还是不敢。</p>

“我该回去带孩子了，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