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人不知。”</p>

齐老太爷立即去后宅，正好与下穿过月亮门的老妻迎面遇上。</p>

老妻头发花白，头发简单梳着，没有戴首饰，身上穿着褐色冬衣，显得十分臃肿，至于那张脸……</p>

他根本不想看，也快忘了，老妻长什么样。</p>

“你要去做什么？”</p>

老夫人抬头看看他：“自是见见宾客。”</p>

“你去见什么宾客？回去吧，前面有长房孙媳。”</p>

“她身体不好，闫氏不顶用，”老夫人语气淡淡，手里转着佛珠。</p>

“好了，我说了不用，回院子去休息吧。”</p>

老太爷明显不耐烦。</p>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初回镇中时，府中后宅事务也都是我料理的。”</p>

“你……”你就是见不得人，老太爷这话差点就说出口。</p>

正在僵持，老夫人身边的婆子道：“老爷，夫人是听说，镇中有位仙长，能逆天改命，有传闻说，仙长有可能会来善宴，所以想看看。”</p>

这个，齐老太爷也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往心里去。</p>

什么逆天改命，他见识过最厉害的东西，他根本不相信这一套。</p>

“胡说什么？哪来的什么仙长，又怎么会去善宴？我根本就没有下请帖，又不相识，怎么会来？”</p>

婆子不敢说话了。</p>

老夫人却是信了的，原因无他，她这两日总是多梦，梦到儿子，两个儿子，没一个好死。</p>

她一直没有放下。</p>

如何能放下？</p>

她也不是想逆天改命，只是想再见儿子一面。</p>

“回去吧，子虚乌有，无非就是一些江湖术士胡说八道，骗些钱财罢了。”</p>

“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前面乱糟糟的地方，好好休息。”</p>

“你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担心别的？”老夫人声音平静问。</p>

“你又发什么疯？”老太爷明显没了耐心，“一家主母，在这样的日子，胡说八道，成何体统？”</p>

“哪有什么仙长，那些都是……”</p>

话没说完，忽然从高处传来“轰隆”之声，像是打雷。</p>

隐约还似是梵音，但声音很飘渺，听不出说的是什么。</p>

齐老太爷一愣，老夫人愕然抬头，寻找声音来源。</p>

但很快，那声音就没了。</p>

不过，现场人都听见了，根本不会是幻觉。</p>

“那，那是什么？”</p>

他们神色各异，谁也没注意到，一道黑色影子自树后掠走，腿上绑着一支录音笔。</p>

八哥飞到前院，银锭招招手，八哥落下，银锭一按按扭，声音再次传出。</p>

那些宾客还正聊仙长的事，忽然有人道：“你听到什么了吗？”</p>

“嘘，别说话！”</p>

一时间，本来热闹的前厅，忽然安静下来。</p>

“雷声，是雷声，雪还将停未停，怎么会有雷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