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量得仔细，不只给她做外裳，里里外外，都要做新的。</p>

“母亲，别把布用完了，我不要紧，给衡儿备下冬衣。”</p>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么一大匹，你用不了多少的。”</p>

颜如玉库存自然不少，只是不这么说，怕她不顾别人。</p>

霍长旭敲门进来：“母亲，大嫂，天好像快下雨了，我想趁着还没下，出去一趟。”</p>

大夫人蹙眉：“你出去干什么？老实呆着吧。”</p>

“我想去买些祛寒或者清热的药材，”霍长旭回答，“手里有点药材，总比没有好。”</p>

“你又不懂医术，去买什么药材？现在街上那么乱，你就别添乱了，”大夫人叹气，“老实去呆着，和坨坨一起，人家那么勤快，你也学着点。”</p>

霍长旭：在您心目中，我连胖坨坨都不如了是吗？</p>

“大嫂，我……”</p>

“你别叫你大嫂，”大夫人强势道，“你老实听话，老实呆着，让你大嫂省心就行了。”</p>

“药材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备下了，到时候用得上，自然就会拿出来。</p>

长旭，你和霍仲卯一起，做个册子，每家有几个人，年纪如何，每个人都擅长什么，一一都记清楚。</p>

我日后有用。”</p>

霍长旭一听有事做，精神一震：“好，我即刻就去。”</p>

大夫人看着霍长旭出去，长叹一声。</p>

“如玉，多谢你不计前嫌，肯原谅这孩子。”</p>

“母亲，他是夫君的亲弟弟，撞了南墙肯回头，我愿意给个机会。如果是旁人，那就另当别论了。”</p>

大夫人一怔，“扑哧”笑出声：“说得好，我就喜欢你坦诚。</p>

你可不知道，我之前在管着王府，自家的事不必说，没事的时候还要去参加这个宴，那个会，一张张虚假的脸，说句话那弯绕得能把人肠子绕得打上结。”</p>

“现在好了，离开京城，我像重新又活了一回，活得有滋有味，”大夫人感叹，“我现在倒觉得，流放这一趟，未必就一定是祸。”</p>

颜如玉浅笑：“母亲睿智。”</p>

她望向窗外天边，天阴沉沉的，雨，很快就要来了。</p>

护城军早有准备，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所有出入镇子的地方，都已经被封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