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帝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p>
过段时间,估计又得再过好几个月了,对他而言,不用多个老师来管束他,实在再好不过。</p>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知道该怎么说,让母后高兴,分外可惜道:“那真是可惜了,姨母跟我说这位王四郎学识过人,跟着他一定能学到许多东西,不能让他来教我,真可惜。”</p>
崔安宁微微怔住,长久地没有说话。</p>
幼帝这口气还没松有多久,十月中旬的时候,中书侍郎裴宴书求见,特意领了一个人见他。</p>
那人好奇怪,坐在独轮车上,似乎是个瘸子?</p>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这人和他见过的瘸子不同,不仅没有半点阴郁,反而满是清朗洒脱,好像竹林间飒飒作响的风,又像是潺潺流水的清泉,让人只见了一眼,就不禁眼前一亮。</p>
坐于木轮车上的男子大大方方地抬眼看幼帝,目光沉肃,像跨越了漫长岁月,许久,他轻声开口:“某太原王氏王兰舟,见过陛下。”</p>
崔安宁从崔窈宁那里得知幼帝在见一个人。</p>
她问是谁,幼妹说是裴宴书给幼帝请的老师。</p>
崔窈宁捧着茶抿了口,笑眯眯地开口解释:“姐姐之前不是还在为陛下的课业发愁吗?正好我让行之留意了下,找了个有识之士过来。”</p>
崔安宁怔了下笑说:“难为你们如此费心。”</p>
这一段时间,朝堂中不时有风声传出,说她忌讳裴宴书,又说他是外戚,所以不敢重用他,不然以他的学识,为何没有请他做当今帝师。</p>
那些话传得乱七八糟,崔安宁恼得不行,当场就将那些蹦达得最厉害的几个人给按了下去,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担心崔窈宁会误会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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