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慨，世家还是要世家对付。</p>

可心里对世家更忌惮了几分，他在心里想了这么久都办不到的事情，却被韦家轻松解决了，那作为天下第一高门的清河崔氏呢？</p>

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岂不是更多？！</p>

比如颠覆皇朝——</p>

裴宴书知道，在皇帝的心里他也不算可信了。</p>

毕竟他未过门的妻子同样出身清河崔氏。</p>

可皇帝的怀疑和不信任对裴宴书而言，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比皇帝想象的更了解他。</p>

上辈子他孤身一人。</p>

皇帝将他当成一柄最利的刀，交给他许多事，那些隐秘他全都没有忘记，紧紧记在脑海里。</p>

即便这辈子皇帝不再信任他，也没关系。</p>

他记得很多大事。</p>

崔窈宁听得一怔，原本揶揄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有些说不上来的烦闷，抿了抿唇低声问他：“怎么好端端地一下就回去了？”</p>

裴宴书：“卢家的事情结束了。”</p>

崔窈宁一时沉默下去。</p>

虽然一早有过预料，可真的听到还是觉得烦闷，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每日和他见上一面了。</p>

他在洛阳，远比在长安更自由。</p>

他们想什么时候见，就能够什么时候见到。</p>

可要是他回了长安——</p>

崔窈宁算了下时间，要有大半年不能见到呢。</p>

她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表露出情绪，“什么时候走？”</p>

裴宴书说：“明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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