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听见男人低沉的嗯了声，随后恭敬地说，“陆总，我已经到楼下了，是直接上来吗？”</p>

陆行知此时就站在虞烟病房外，一边听着，一边轻轻地，关上了门。</p>

他抬脚，手摁着太阳穴，神色疲倦。</p>

又走出两步后，才轻声回答，“五楼一号。”</p>

挂断电话之后，他走回到门口，不断地纠结着。</p>

打算马上进去，害怕万一虞烟醒了过来，会就此错过。</p>

但昨天急救室外，医生说的话，还言犹在耳。</p>

陆行知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不由得黯然地，摇了摇头。</p>

到底是没再马上进去，他又往外走了些，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抽着。</p>

而助理乘坐电梯，到达五楼之后。</p>

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p>

陆行知背影孤寂萧索，右手指间，夹着半燃的烟。</p>

他犹豫了下，随后抬脚，走到陆行知身后不远处。</p>

男人察觉脚步声，慢慢地，回过了头。</p>

陆行知伸手，接过递来的换洗衣物。</p>

一向沉稳冷静的助理，被他罕见的模样，惊得瞳眸皱缩。</p>

俊朗的脸上，眼睑处有明显的乌青。</p>

而神色，更是疲倦不堪。</p>

看起来，像是彻底未眠的样子。</p>

助理低下头，汇报着，“陆总，警方那边消息，虽然陈霖昇死活都不承认，但根据收到的证据，已经能够基本确定……”</p>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抬手打断。</p>

陆行知嗓音干涩，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了。”</p>

这话里的其他意思，助理瞬间明白过来。</p>

他没敢继续干扰，告别之后，快步转身，就要下楼。</p>

桑敏躲在电梯旁边的通道口，全程目睹。</p>

从陆行知转身，接过助理递上的纸袋子那刻。</p>

哪怕距离再远，但桑敏依旧能够准确察觉出，他身上透出的疲惫和失落。</p>

纵使两人在一起，已经那么多年。</p>

但这还是第一次，桑敏看见陆行知如此憔悴的模样。</p>

心里的疑虑，不由变得更重。</p>

她等到助理进电梯，又过了两分钟，便往护士台走。</p>

这边是高级病房区，桑敏住过。</p>

加上穿戴不菲，所以护士看见她，脸上扬起礼貌的笑容。</p>

桑敏装作不经意，眼神指了指最里面的病房。</p>

然后态度客气地问护士，“我朋友住院了，好像就是那间，你能帮我查一下么？”</p>

护士闻言，笑容突然僵住。</p>

因为住进病房的人，被特意打过招呼。</p>

对于身份和病情，绝对不能透露半分。</p>

所以她想了想，只好笑着婉拒，“不好意思，我们要替病人保密的，如果是你朋友的话，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吧。”</p>

桑敏眼神变得狠厉，刚要发作。</p>

转念间，又怕被陆行知发现。</p>

只好冷冷地哼了声，抬脚往楼下走。</p>

到了大门口，助理早就坐车离开。</p>

桑敏就站在外面，脑子里飞速运转，不断思索着。</p>

她掏出手机，指尖划过微信好友记录。</p>

猛地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什么，拨出电话。</p>

接通后，根本没等那边应答，直接说着，“我记得，那天晚上喝酒，你带了个朋友，说家里是仁爱医院的？”</p>

听见对方嗯了声，又继续道，“那正好，你帮我找他，打听个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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