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我说了，大家一起陪葬！我不是开玩笑哦！陛下，大宁最尊贵的陛下，来呀，我们一起陪葬啊！”</p>

云裳羽尖利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夏明城的咆哮，她越笑越大声：</p>

“就是你！我就是要你陪葬！你说你怎么不听话勒？哥哥想要你的大宁国，你给他就是了，为什么要反抗呢？如果你乖乖给他，想吃多少忘忧丸就吃多少忘忧丸，死的时候都能笑着去地狱，多好啊！可你为什么不乖，为什么要去攻打云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哥哥？”</p>

“为什么？为什么？”</p>

云裳羽疯狂的尖叫，眼泪如同泉涌一样，顶乱地撒在地上、空中。</p>

面对如此疯癫的女人，正常人都无法交流，更何况是耐心欠费的夏明诚。</p>

他想都没想，直接一脚踹过去。</p>

这个动作很熟悉，甚至连云裳羽痛苦倒地的姿势，都恍若昨日。</p>

不说一模一样，也别无二致。</p>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云裳羽身体康健，被踹了一脚，只是受伤，并不致死。</p>

但这一次，被囚禁在冷宫半年多的云裳羽，身体早就破败不堪，且因为心上人的死亡而心存死志。</p>

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气游若丝，面若金纸。</p>

夏明诚犹不解气，还想抬脚继续踹。</p>

但富寿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腿：</p>

“陛下三思啊！”</p>

“对对对，陛下三思啊，若云废妃有个三长两短，忘忧丸就……”</p>

一直装透明人当背景板的富海也拦在夏明诚前头，说出一番“全心全意”为夏明诚着想的话。</p>

夏明诚一愣，立刻反应过来。</p>

对呀！</p>

忘忧丸是云越王室的秘药，云越王云昊天已死，王室已亡，天底下就只剩下云裳羽这唯一会制作忘忧丸的人。</p>

把她踹死了，忘忧丸就断了传承，再也吃不着了。</p>

所以她不能死。</p>

甚至这个疯病都必须治好。</p>

夏明诚大手一挥：</p>

“来人，宣太医！”</p>

“呵呵，晚了！”</p>

也许是阎王爷都不想收一个疯子，就在生命之烛即将熄灭之前，云裳羽突然回光返照恢复了清明。</p>

她不哭也不笑了，默默抹去唇边的鲜血，默默地系好破衣服的衣袋，紧接着，又用指头梳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编成一支并不带好看的辫子盘在脑后。</p>

她这一番看似正常却显得诡异的动作，让夏明诚都愣住了，皱着眉头问：</p>

“你，你说什么晚了！”</p>

“我说你宣太医晚了！呵呵，夏明诚，你真以为你是天子么？你真以为你能左右我的生死么？不，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就像我的心只属于昊天哥哥一样！”</p>

说着，云裳羽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破簪子，拼出全身的力气，插入自己的心脏。</p>

簪子全根没入，鲜艳的血浆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衣裳，染红了她身下那一大块青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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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