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轶莫名悲愤,很是挫败。</p>
他是真没想到,大长公主是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直白的女子,他感觉自己好失策。</p>
要不,咱也直白一点,承认自己想睡她,从开始到现在,每一天每一刻都想!</p>
对,男子汉大丈夫,心里想就去做!</p>
楼轶抬起头,正准备说话,可惜,机会就像闪电一样,当时没抓住,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失去了。</p>
夏明昭用力在他背上一拍,直接把他想说的话拍回了肚子里:</p>
“好了,这事翻篇,咱们不提了,你坐下罢,我有正事问你。”</p>
“咳~”</p>
不想谈正事。</p>
继续刚才的话题不好吗?</p>
很荣幸,楼轶又被口水呛着了,等他咳完,夏明昭已经收回手,端坐在椅子上,且一副谈正经事的认真样子。</p>
楼轶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厚着脸皮继续刚才的话题,无奈,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坐下。</p>
见他这个模样,夏明昭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p>
“你和覃先生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嗯,确切说来,你们在帝都做了些什么?”</p>
“嘶,你知道我和覃先生?”</p>
楼轶猛地抬头,惊讶满满,甚至顾不得沮丧了。</p>
夏明昭轻轻一笑:</p>
“你和覃先生一向走得近,又都是聪明人,隔三差五约在一起,总不可能是谈天说地吧!这种种细节和行为分析下来,我就算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以前,我只是不去想而已,且,我相信你与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对我不利!”</p>
“嗯,既然昭昭猜出来了,那我便不瞒你,反正,我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聪明可爱又温和善良的汤圆,我的城府、我的算计、我的野心和不甘,今天就让你看个清清楚楚好了。”</p>
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楼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和覃程所密谋的那些事情全盘告诉夏明昭。</p>
计划细节、棋子分布等等……</p>
该详细的时候详细,该略过的时候略过,纵然如此,也不是短时间能说清的。</p>
楼轶一直说到深夜,越说反而越兴奋起来。</p>
夏明昭则刚好相反,她一直拧着眉心,脸色凝重,到了后头,她定定地看着楼轶,唇角抿成一条缝。</p>
楼轶看见了,猛然骤停,心里忐忑地说:</p>
“昭昭,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你是不是怪我瞒着你?我……”</p>
他紧张地搓着双手,脸色慌惶,眸中还带着一抹明显的自卑,动作纠结又笨拙。</p>
这是久别重逢以来,夏明昭在楼轶身上第一次看到汤圆的影子,并不是外形,而是他情绪的直白流露。</p>
她突然间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p>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楼轶,我很歉疚,原本说好的,我来保护你。却没想到,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背后,你和覃先生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知道,你是想用你的方式努力保护我,谢谢!”</p>
“不,不用谢!你我之间永远无需言谢,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甘心如饴,只恨自己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p>
楼轶大喜。</p>
有一种辛苦付出终于得到回报的满足感。</p>
他强忍着泪意笑道:</p>
“你看我,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久,都忘了你身上有伤,快,我抱你上床歇着吧!”</p>
“不用……”</p>
“用的用的,我乃你之驸马,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也是我很乐意去做的事。”</p>
楼轶乐呵呵地抱着夏明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p>
“昭昭,我很高兴,我真高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