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今日难得母亲过来,麻烦你帮我去厨房说一声,加几个菜。”</p>
“嗯嗯,何该如此,我这就去!”</p>
夏明昭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p>
“母亲喜欢吃什么菜?可有忌口?”</p>
“呃,没有,随意,随意既可!”</p>
莫名其妙被留下来吃饭,楼夫人很?异。</p>
大长公主如此听从自家儿子的话,楼夫人更?异,她很不自在地点点头又摇摇头。</p>
等夏明昭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p>
“汤圆,你……你是故意支开殿下?”</p>
“是!孩儿有话对母亲讲!”</p>
楼轶神色严肃地点点头,斟酌了一番语言才对母亲说:</p>
“孩儿知道母亲急着怡孙添丁,但殿下因征战沙场时残有旧疾在身,宫寒比较严重,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受孕,故请母亲莫要在殿下面前提起此事。母亲,您亦是女子,应当明白无子对于女子而言,本就是件伤心事,若我等家人不予宽慰反给予压力,殿下心里头更不好受。”</p>
“我明白,我只是关心殿下,想嘱咐几句……”</p>
“母亲不明白!最好的关心就是只字不提,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既可!否则,母亲以关心之名一次次提起“宫寒”二字,便是一次次执刀插入殿下的心窝,殿下亦不能怪责母亲的关心,只能强颜欢笑、泪在心中流,更是苦闷自怨自艾。母亲,调养身体的事大夫比您专业,真无须母亲操心。”</p>
“你……”</p>
本来,抱不到孙子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被儿子拐弯抹角教训一顿,楼夫人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p>
她瞅了一眼楼轶,似委屈又像赌气地低吼:</p>
“我们楼家就只剩你这一根独苗,楼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关心也关心错了吗?”</p>
“母亲自然无错!”</p>
见到母亲这个样子,楼轶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他握住母亲的手,诚恳道歉:</p>
“是孩儿太情急了,唐突了母亲,还请母亲大人有大量,不与孩儿一般见识。不过,孩儿所言确是出自肺腑,母亲放心,大夫说过,宫寒之症重在调养,务必汤药不断,且保持愉悦的心情方可治愈。毕竟,身伤好治,心病难医,母亲懂孩儿的意思么?”</p>
“……”</p>
儿子态度放软,楼夫人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她理智上表示认同,情感上却一时半会接受无能,过了半晌,才艰难地点点头。</p>
与此同时,她的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低泣道:</p>
“大夫……大夫可有说,殿下……呜,我……我难受……我们楼家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处处不顺?你可怜的兄长英年早逝;你父亲郁郁半生,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奔波不回?;你妹妹双十出头还待字闺中;你……好不容易碰到你成家,又碰上殿下……呜~若是你没了后,你叫我如何有颜面去见楼家的列祖列宗啊!呜~”</p>
刚才的话有那么重吗?</p>
怎么还哭上了?</p>
楼轶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给母亲递帕子,温言软语安慰。</p>
可女人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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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