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婉还有些意犹未尽,望着覃程的背影往前走了两步,又不好意思追上去了,便白了楼轶一眼,轻声问:</p>
“这位覃大人……就是……”</p>
“他是何人与你无关,走,有事我们回家说。”</p>
楼轶不愿与妹妹多谈有关覃程的事情,拉着楼婉出门,上了马车后才问:</p>
“你怎么找到这来,到底有何要事?”</p>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父亲给你寄来书信,言明要我亲手交给你,我去公主府找你扑了个空,还是姜大人告知我你的位置。兄长,你说奇不奇怪,你的行踪连我都不太清楚,姜大人却了如指掌,连这么偏僻的位置都能找到,他不会是一直派人盯着你吧!”</p>
虽对覃程感到很好奇,但楼婉更关心兄长的安危,她可是知道,姜家是自家的首要敌人。</p>
楼轶皱起眉头,没有第一时间安抚妹妹,反而冷声问:</p>
“你还与姜慕北有联系?”</p>
“不是姜慕北,是姜相大人,我回府的途中正巧遇上的。”</p>
“姜华城?他可与你说了什么?”</p>
“没有,就打了个招呼,指了个路,且是他主动掀帘与我打招呼,当时还把我吓了一大跳。”</p>
楼轶的眉头拧得更紧了!</p>
他独自出门从来不乘坐公主府专用马车,而是一辆平平无奇的小黑棚马车,外表与帝都城八成的马车并无二致,连马都是普通的劣马,且只带了初五一人出来,车夫都没带。</p>
就这样,还是被姜华城掌握了行踪,并且主动告知楼婉。</p>
姜华城以往从未与楼婉有过接触,很显然,他这是借给楼婉指路之举来警告自己: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别乱来哦亲!</p>
这姜华城还真是个谨慎又敏感的老狐狸。</p>
在外人眼中,新任监天司戌星使覃程乃大长公主旧部,他与驸马楼轶交往密切,实在太正常不过。</p>
且楼轶一介没有实权的驸马,覃程又是个小小的六品闲职,这二人就算凑在一起,也激不起什么水花,尤如两只力量微薄的小蚂蚁抱团取暖。</p>
但姜华城却敏锐地嗅到异常,还特地透过楼婉,给予楼轶警告。</p>
姜相不愧是姜相,能透过事情的表象看穿深层次实质,只是可惜了哇!</p>
夏明诚不是良主,枉他白聪明一场!</p>
思至此,楼轶的眉锁散开,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愉悦而讽刺的微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p>
没错,夏明诚又双叒叕反悔了。</p>
去年年末,他因井田改制收税困难而求教姜华城,得到了解决办法后重新重用姜华城。</p>
姜华城花了整整三个多月,呕心沥血、不眠不休,连过年都在加班加点,还三番五次屈尊去请教大长公主,终于,将井田改制原方案进行了合理优化。</p>
四月初正式推行新井田改制法,比较远的州府还未进行反馈,但距离帝都城较近的辽南、陇左、陇右三州州牧已经上表御前,纷纷表示此改制既不大伤权贵士族利益,又可造福普通百姓,实乃长远发展的良策。</p>
夏明诚原本很高兴,认为自己终于等到了收获民心的季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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