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闭着眼睛射箭，箭箭正中靶心，还把三寸许的草靶射穿了。</p>

第二支箭把第一支箭劈成两半，之后的箭依次类推，没有一支偏出毫离之差。</p>

这箭术……</p>

霍忠只在传说中见过，名叫七星连珠。</p>

他急切地问：</p>

“杨队长，他们……他们在军中排位几何？”</p>

“玄三队在军中，排名皆是二千三百名左右。”</p>

“能使出七星连珠之神射术，还只能排名在二千名开外？那前千名、前百名、前十名、甚至第一名该有多厉害？”</p>

“我等军中将士，不以死靶成绩论排名，关键在于活靶的把控。”</p>

杨極认真解释道：</p>

“西北边关早些年常有战事，真正到了战场上，茫茫草原那么大，有哪个敌人会傻乎乎站在那里任咱们射？所以，咱们就算把固定草靶射出一朵花来，都没有任何用处。快、狠、准，才是西北军中骑射成绩的排名标准，就是为了能在战场上多杀敌人，每多杀一个敌人，就多保全一份自己的安全。战功，战功，杀死敌人才算立功啊！”</p>

“没有任何用处，我……”</p>

苦练十来年，最终却被否定成没用的花架子。</p>

霍忠心里很不是滋味。</p>

看到自己越说，霍忠的情绪就越低落，杨極尴尬地搓了搓手，改变话题：</p>

“呃，也不是没用处，这种箭法在城墙守卫战时，还是挺给力的。霍公子，你别沮丧，输给殿下不丢人，西北军中就没有一个人能赢殿下，你今日输了也是正常。呃……你年纪还小，进步空间还很大，往后可以加强训练嘛！对了，今日你之所以输，你骑的劣马也占有一定的因素。”</p>

“劣马？我这也是大宛汗血宝马，疾如风，快如电，日行千里，万金难求！”</p>

女子多爱珠宝首饰，男子天生视宝剑宝马如命，听到杨極说他的马不好，霍忠转低落为激动，大声夸赞起爱马。</p>

诚然，霍忠骑的他自己的马，名头也响亮，乃千里汗血宝马。</p>

可这种汗血宝马，在杨極眼中，却不是什么好马，至少它算不得优质战马。</p>

历代以来，中原地区就不产良马，所有的战马都出西北大草原，又与西域十六国中的大宛国的马匹最出名。</p>

因为距离远，饲养困难，中间还有个拦路的西胡王庭，大宛宝马有很长一段时间真的是万金难求，别说帝都，就是军中都长期缺马。</p>

镇北侯顾家镇守西北时，之所以善守不攻，马匹不给力也是其中重要的因素。</p>

跑都跑不过，追又追不上，怎么攻？</p>

后来，顾家花费数代人的努力，利用私购、战俘等方式，在安远城建立一个大型马场。</p>

马场将大宛马和草原马结合育种，培育出新型战马，除了偶尔上供一批外表俊秀健美的“汗血宝马”给朝廷，其余马匹并不对外流通。</p>

故而，帝都马匹稀少。</p>

连普通的杂血马匹都很贵，如羽林卫这三十个兵卒，只有霍忠一个人有马。</p>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汗血宝马并不是最好的战马。</p>

它跑得快，稳定性不够。</p>

它长得高，容易成为活靶子。</p>

它日行千里，但它耐力欠佳，往往跑个半天就直接累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