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啊，是奶奶对不起你。”</p>

老太太目光已经混浊，手上的温度也很低。</p>

时染紧紧抓着她的手，试图给她暖热。</p>

老太太却抽出手：“当年，如果我坚持为你父母沉冤昭雪，是不是如今我们祖孙，也能好好道个别？”</p>

时染趴在她身前，抱住她。</p>

明明才半个月不见，老太太却消瘦了许多。</p>

“奶奶，我不怪你了。”</p>

“我不怪你了，你还陪着我好不好？”</p>

她声音颤抖，趴在老太太身前，根本不敢抬头。</p>

老太太眼睛也有泪落下：“乖孙，奶奶是真的喜欢你。”</p>

她拉着时染的手，放在陆远舟手心。</p>

“人都会有这一天，我不在，还是怕有人欺负了你。”</p>

时染眼泪簌簌而落，已经哽咽难言。</p>

“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临到这天，奶奶还是想求你，能不能和远舟......”</p>

她声音虚弱，也愧疚到，难以言说。</p>

时染抓住陆远舟的手：“奶奶，我们会好好的。”</p>

老太太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p>

“奶奶，我也没有真的怪过你，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段时间，一会，一会也行。”</p>

可老太太已经闭上眼，再没有睁开。</p>

“奶奶，”时染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我们还没有好好告别。”</p>

陆远舟回握住她的手，葱白的指尖凉的似前些时日落下的雪。</p>

他给陆老太太掖了掖被角，又替她整理好头发。</p>

此时外面，已经夜色浓重。</p>

他轻轻开口：“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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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