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道：“爸，你待在屋里，关上门，千万别叫二哥发现箱子。”</p>

顾至凤茫然地点了点头。</p>

顾月淮叮嘱完，又冒雨出了门，拐到屋后，看着几个深坑，把周围的杂草石块全部填进坑里，不够用的又从远处刨土过来填埋，直到把四个大坑填上，雨也渐小了。</p>

天色依旧如浓墨一般，顾月淮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遗漏，才回屋。</p>

她脱掉蓑衣，又把锄头上的泥清理干净，带着浑身水汽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倒插上门闩，小心又谨慎。</p>

顾至凤正蹲在地上看几个漆木箱，一头雾水。</p>

他一看到顾月淮回来，便问道：“闺女，这是啥东西？爸咋没见过？”</p>

顾月淮没吭声，擦干手上脸上的雨水，摸出抽屉里的火柴和蜡烛，点燃了粘在桌角上，也照亮了这个不大的房间。</p>

“闺女？”顾至凤又小声唤了一句。</p>

顾月淮看着几个并排搁在一起，大小相同的红漆木箱，说道：“爸，我前些天被陈茵砸破头，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咱顾家老祖宗显灵，说给我们留了宝贝。”</p>

“我想着今儿晚上下大雨，没人瞧见，就照着祖宗指示的地方挖了挖，果然挖出了四箱东西，定是老祖宗看咱家困难，特意来帮忙的！”</p>

顾月淮说的有鼻子有眼，直把顾至凤给说的两股颤颤。</p>

他四下环顾，一脸怂包地道：“老祖宗？囡……囡囡，真有老祖宗？”</p>

顾月淮心头失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颔首：“爸也看出我不一样了吧？那都是被老祖宗给点化了，说咱家要是再不正干，跑到黑市去，肯定会死人的！”</p>

她爸年轻时候因为赌博，把她爷爷给活活气死了，现在虽然痛改前非了，但依然对此有着很深的阴影，一提起家里的祖宗，心头是既愧疚又害怕。</p>

“死人？”顾至凤一听，脸色白的吓人。</p>

“你想，老祖宗说有宝贝，果真有宝贝，那他们说再去黑市会死人，那肯定也不是信口胡说的，爸，咱家稳稳当当就成，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再去黑市了，知道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