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笛声琳攻破的东北部碉堡,便是由已经融入的游牧族群负责防御,这些少族人口虽少,却极为擅长骑射,曾在几次对外战争中一马当先,先锋斩敌无数。</p>
天边泛起鱼肚白,林渊脚步还是未停。</p>
成汉国不小,如今除了成汉右道之外,还有其他两道,花费足足数日,才几乎将这个被灭的胡国绕走了一圈,最终在成汉中道最北部停下。</p>
这里是都城以北,眼前是另一个被激的警惕万分的胡国,边境陈列数十万严整大军,无数道修士身影御宝在空中四处侦察,随时预警,浩大的军营里气息绵长者不少。</p>
前赵国,或称赵国。</p>
三大胡国,成汉在前,前赵在中,后燕在后。</p>
国名前缀不是地理区位,而是政权的先后顺序,是大景为了区分前几个汉、赵、燕政权而强加与几国。</p>
三大胡国都与成契接壤,彷如连起来的豆饼与一张大饼一般。</p>
如今成汉国没了,便是前赵直面大景兵锋,不由得其不紧张,连夜搬来妖国救兵。</p>
一旁沉默许久的殷溪兰开口一笑,“你该不会想再来一次一人擒杀一国吧?”</p>
“先说好,别到时拖你后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的本事不一定比得过李祭酒。”</p>
女剑客饶有兴趣的远望,竟是没劝阻,而是开口先说明。</p>
林渊微微偏头看向她,“不大可能,别说你我,此时就是司隶府牧大人来了,也灭不了眼前的前赵。”</p>
“有一国惨痛先例在,还步后尘,岂不是太过愚蠢了吗;时机不对,此时的状态亦不是当时的状态。”</p>
殷溪兰遗憾一叹,“可惜。”</p>
林渊摇头道:“不可惜,就算能打下,现在也暂时消化不了,不如先将成汉三道彻底纳入。”</p>
说罢,他毫不留恋折身返回成汉中道临近边境的一座县城。</p>
此县名义上由成汉王幼子统领,但县官早已被撸下替换成可靠的大景官员,不过也因为这特殊原因,城中至今还未彻底平复,大景朝廷的人、成契妖国的探子、前赵后燕的暗子、甚至是观望的西域诸国也派人来打探消息。</p>
新上任的县官四处捕杀敌探,动静闹得很大,城中各处却是没有家家闭户的迹象。</p>
西北经都府要镇压原成汉国各处,派不出太多兵力分散在并不短的两国边线,而前赵在警惕中同样要观望,不敢擅自夺回此县。</p>
于是在被默许中,这成为了一个藏污纳垢之地。</p>
林渊与殷溪兰来到城中一处胡人开的客栈,落脚住了下来。</p>
等候了几日,形势非但没有安稳,反有愈发紊乱的趋势,县官忙的脚不沾地,一天一条布告。</p>
殷溪兰看向客栈靠栏喝茶的林渊,若有所思道:“你觉得前赵胆敢反攻?”</p>
几日里,她慢慢摸清身旁这家伙的意图。</p>
每日什么事也不干,就在客栈三楼靠窗的栏内喝茶打坐。</p>
“迟早的事,前赵不想打,成契也会让他打,妖国向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林渊并不争眸,继续打坐。</p>
殷溪兰遂也盘坐,在这不同于桌椅的蒲垫上。</p>
胡人的制度大概相当于景朝几百上千年前,连习惯也与那时的朝代类似。</p>
她随着林渊走过了成汉诸州,发现一件事,成汉国内的豪绅、大领主基本都逃了,带不走的钱财也不留给当地平民。</p>
去了哪里显而易见,北边的另外两大胡国;虽说三座胡国并不是同出一族,但总比景人亲近。</p>
连粮食都席卷而走,加上边境陈列重兵,战争几乎可以遇见。</p>
如今朝廷大事不少,分不了几名上三境到西北经都府,撑死了皇长子身边一名、坐镇诗州一名、统领军中的一名、加上李祭酒和两座胡国大抵相当。</p>
在平时或能震慑,可在此时却不一定,成契蒙受这般奇耻大辱,必不肯消停,她和林渊在此,能保住这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p>
殷溪兰却是哂然一笑,来吧,来吧。</p>
青鸾剑久不饮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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