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既然干这个，那都是上面有人的，哪天要检查，就提前通知了，再说，食客是不犯法的。”老板娘振振有词。</p>

“行，那我就放心了。”南云点点头，又看向万山，“还满意吗？”</p>

万山始终板着脸，话唠冯浩也意外的严肃起来。</p>

“熊掌，穿山甲什么的有吗？”万山突然开口道。</p>

老板娘脸色一变，谨慎起来，重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这几个人。</p>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p>

南云心里咯噔一下。</p>

别看这些人无事时一团和气，惹毛了直接上刀子的。</p>

她开始盘算着脱身之计。</p>

就听万山冷哼一声，“导游小姐，我们可是特地从东北来尝鲜的，你就给我们找这么个地方，是怕我们吃不起，还是认为我们外地人好骗？”</p>

南云愕然看向他，见他面露愠色，一时搞不清他是不是真的想吃些稀罕物。</p>

但这样一来，老板娘倒是打消了顾虑。</p>

“老板误会了，不是怕你吃，是你点的那些都没有现货，要吃得提前订，老客户都知道的。”</p>

“那就算了，换一家吧！”万山招呼着冯浩，“耗子，走！”</p>

两个人噔噔噔踏着台阶上去了。</p>

“你们什么意思？”老板娘瞬间黑了脸，用傣语喊了一嗓子。</p>

看似平整的墙壁忽然打开一扇门，里面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手里拎着根棍子。</p>

万山和冯浩在台阶上停下脚步。</p>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南云的心突突直跳。</p>

“大姐，大姐……”她赶紧取出钱包，抽了几张钱递给老板娘，“不好意思啊大姐，这两位实在难伺候，我这都带着跑好几家了，抱歉，抱歉！”</p>

老板娘见了钱，脸色稍缓，不客气地接过去，递了一张名片，说，“你问问他们，要真想吃，付点订金，明天晚上就能吃。”</p>

“好好，我问问再说，麻烦你了。”南云客客气气地接过名片，三个人离开了饭店。</p>

车子开出很远，南云紧绷的身体才松驰下来，后背被汗湿透，风从车窗进来，冷嗖嗖的。</p>

三个人都沉默着，车里气氛异常压抑。</p>

最后还是冯浩憋不住，先开了口，“导游小姐，我饿！”</p>

气氛总算松快了些。</p>

南云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万山，他四平八稳地抱臂而坐，面色沉沉不辨喜怒。</p>

“野味是吃不成了，我带你们去吃竹筒饭吧，为了表示歉意，这顿我请。”南云说。</p>

“好啊好啊！”冯浩连声赞同。</p>

万山点了根烟，眯着眼睛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p>

南云悄悄松了口气。</p>

到了饭店，点好菜，南云又去洗手间。</p>

“山哥，刚才好悬！”冯浩看南云走远，侧着身子往万山身边凑，压着嗓子说，“这导游有点不对劲啊！”</p>

“哪里不对劲？”万山拿出烟盒，磕出一根烟点上。</p>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劲，你没感觉吗？”冯浩挠挠头皮。</p>

“没有，我又不像你，眼睛长人身上。”万山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p>

“我哪有……”冯浩正要喊，万山踢了他一脚。</p>

南云回来了。</p>

冯浩坐直了身子，嘻嘻笑道，“导游小姐，吃完饭去哪玩儿呀？”</p>

“你不累吗？”南云问。</p>

“不累，这才哪到哪呀？”冯浩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强壮。</p>

“可我不行了。”南云说，“我胳膊肿了。”</p>

她那么瘦，在空中吊了半天，起初还没觉得，这会儿后劲上来，两条胳膊肿得抬不起来了。</p>

“呀，是不是脱臼了，咱们去看医生吧？”冯浩惊呼，“你看看，这雷锋也不是好当的。”</p>

“没事，不是脱臼，等会找个药店买点药就行。”南云说，“你们两个谁会开车，我恐怕开不了了。”</p>

“我山哥会。”冯浩说，“我科二还没过。”</p>

“那就麻烦你了。”南云看了万山一眼。</p>

万山难得吐出三个字，“不麻烦。”</p>

吃过饭，南云把车钥匙递给万山，万山拿在手里，发现不是她在傣味园拿的那一把。</p>

万山车技不错，车子开得又快又稳。</p>

南云胳膊疼，也不想说话，坐在后排闭目休息，傣味园地下室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小动物们绝望的惨叫。</p>

万山从后视镜看她，瘦瘦的一团缩在座位上，马尾把脸盘绷得紧紧的，额头光洁饱满，眉峰挑着，透着一股不服气，眼睛虽然闭着，但他能想象到它们睁开时的光彩。</p>

在栈道，他曾与她对视，她眼里没有一丝慌乱。</p>

她的牙很白，此时有两颗正咬着下嘴唇，她的嘴唇很有南方特点，略厚，唇形饱满且红润……</p>

“山哥，看道！”冯浩喊了一嗓子。</p>

万山回过神，一辆大车响着喇叭呼啸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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