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比谁都知道，哭是没有用的。</p>

可是……可是。</p>

面对乔家人，她总是忍不住，总是脆弱的不可思议，她有时候恨不得在他们前面哭得天昏地暗，将那些年的委屈全部说出来。</p>

可偏偏有个什么世界法则限制着她，让她只能将这些事情憋在心里头。</p>

乔荞哗啦啦的流着眼泪，这么想的时候，她脑门上的泡泡就啪叽一下冒了出来。</p>

乔奶奶认真的看着。</p>

然后——</p>

她的嘴角抽了抽。</p>

又抽了抽。</p>

她看到了那个灰色的小气泡里，迷你版的她小孙女趴在地上，跪在一个盖着白布的物体前面，小手里捏着一块小手帕，学那些农村的小妇人哭天抹地的。</p>

旁边还有些一些木偶人，或拿着唢呐，或拿着锣，或拿着钱……等等丧葬的乐器，搞得那叫一个锣鼓喧天。</p>

最让她无语的是，那个白布的物件上面，写上了三个字：他死了。</p>

“……”乔奶奶。</p>

她就跟看哑剧似的。</p>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p>

联系一下小孙女刚刚说的那些话，她的脸色巨变，僵直的坐了起来。</p>

打开床头的灯，问乔荞：“你是说你爸会死？”</p>

乔荞再次被世界法则抑制了动作，没法表达出来。</p>

但是她脑门上小泡泡里的小人，却在疯狂的点头。</p>

然后这个场景一下就消散了，变成了另外一个场景。</p>

只见里面的小人，不晓得从哪儿拿来了两个模型小货车，一手拿着一个，从对立的方向开来，嘴里念叨着‘砰砰啪’的，将两个车子模型撞在了一起！</p>

乔奶奶脸色骤然惨白，没了一点血色。</p>

她揉了一下额头，只觉得头又有点疼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那乖宝知道是哪一天吗？”</p>

乔荞垂下眼。</p>

她当然记得。</p>

乔长东死在一九八九年的一月二十四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