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天：“？”</p>

欸？</p>

这怎么走了？</p>

“萧都督，朕还有话没说完呢。”</p>

“臣告退。”</p>

“等等！”</p>

萧夜行遁。</p>

楚棣迟才多少岁，需要他养老送终？</p>

再说，人楚棣迟向来在战场，身体强健，各方面素质都很好，倒是皇上……</p>

喝酒、玩乐、斗蛐蛐、睡懒觉，颇有几分心宽体胖的中年大爷感。</p>

谁死在前头还不一定。</p>

“皇叔，我哪里说错了吗？”楚傲天看着萧夜行出了大成殿，狐疑的扭头看向身旁，结果皇叔也走了。</p>

欸？</p>

这一个二个的！</p>

怎么把他扔下了？</p>

“皇叔……萧都督……皇叔……”</p>

他左右摇摆，“萧都督……皇叔……这，这……”</p>

终，拔腿往外追：</p>

“萧都督！”</p>

大殿之外，阳光依旧，江山万代。</p>

萧夜行立在高高的台阶上，迎面是巍峨偌大的广场，一座座宫殿交叠起伏，尽收眼底，八根偌大的雕龙花柱撑起大成殿，他负手立在龙柱旁，侧身回望：</p>

“皇上还有何事？”</p>

楚傲天看着这样的他，走来的步伐渐慢。</p>

阳光好像在他身上打了一层金辉。</p>

他本就冷厉高挑，武将出身，骨子内的锐气不容忽视，眉间沉稳倨傲，与楚棣迟是同样的人。</p>

他不禁想起这两年来，江山起伏，萧都督陪在他身边的每一刻。</p>

皇叔不在，萧都督辅佐他政务，护他安危，救他于水火之中。</p>

‘皇上，这是今日份的奏折。’</p>

‘皇上……’</p>

‘皇上，臣回来了。’</p>

‘这皇位、你给我坐稳了！’</p>

楚傲天步步走来，喉头微紧，“我……萧都督，我纳了很多妃嫔。”</p>

萧夜行笑了一声：</p>

“很好，这是很重要的为君之道。”</p>

“可我根本不喜欢她们。”</p>

“皇上不必喜欢，只需养在后宫，巩固前朝的权势即可，人生漫长，日后总归会遇到喜欢的女子。”</p>

楚傲天上前，“那你呢？”</p>

“待结束一切，臣便回江南。”</p>

“你要走？”</p>

不知怎的，楚傲天心头一紧，经历了兵变与生死，分不清是君臣之情，还是生死之交，反倒怀念起他还是闲王时，萧都督日夜辅佐他的那段日子。</p>

他呼吸微涩：</p>

“你……可否留在帝都，辅佐我？我的意思是我离不开你，萧都督。”</p>

话落，像是怕引起误会似的，立忙又道：</p>

“我很欣赏你的才能与谋略，怕留在江南埋没了，若你在帝都，我们便可常常对坐饮茶，闲敲棋子落灯花。”</p>

萧夜行转过身来，看他。</p>

四目相对时，他深墨色的眼眸十分隐暗，看不到底。</p>

楚傲天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捏紧。</p>

再捏紧……</p>

“皇上。”</p>

“在！”</p>

男人沉笑一声：“有摄政王在，哪有臣什么事？另外，臣与摄政王是一个辈分的，你实在不必与我攀关系。”</p>

“拉低了臣的辈分。”</p>

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p>

楚傲天上前半步，扶着龙柱，看着男人负手走下台阶的洒脱背影，怔然低声：“萧都督……”</p>

-</p>

临华殿。</p>

楚棣迟走来，太监正要行礼时，被拂手遣退。</p>

动作极轻的推开门，床榻上隆起一小团，正是陷入沉睡的楚狸。</p>

睡着了，也依旧紧皱的柳眉，可给楚棣迟看得心疼不已。</p>

轻抚她的眉心，</p>

“辛苦了，小九。”</p>

“嗯……”</p>

楚狸无意识翻了个身，梦里，自己进入了一座安静雅致的庭院，看着漫天的杨叶飞舞，与南飞的大雁。</p>

‘小九。’</p>

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