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皇子的居所。</p>

楚狸过去敲门，很快，一个小厮把门打开，从里面探出头来。</p>

“九皇子？”</p>

他先是惊讶，赶紧行了礼。</p>

“五皇兄可在？”</p>

“在，在呢，您请进来。”小厮恭敬的引着她，进入清风居。</p>

院宅并不大，但胜在清净，伺候的下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府中景致宜人，进入小花园时，便见一道温和的蓝色身影坐在一棵并不算大的梧桐树下，正在烹茶。</p>

“主儿，九皇子来看您了。”</p>

小厮刚通报完，楚狸忽觉自己两手空空。</p>

来探望，却连什么礼品都没带，这……</p>

她正觉得尴尬时，楚夜离已抬眸望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如月光般柔和：</p>

“小九今日怎得空前来？”</p>

“来，过来坐。”</p>

他坐在轮椅上，腿脚不便，无法起身。</p>

楚狸快步入内，“五皇兄近来可好？”</p>

楚夜离笑容温雅：“每日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谈不上好或不好，十多年来，早已习惯了。”</p>

也是这份习惯，令他即便挂着皇子的身份，却远离了权谋之争，是非之地。</p>

茶香悠悠。</p>

楚狸闻着，竟觉得有几分定心与安宁。</p>

“好香的茶。”</p>

楚夜离用竹镊夹起一只小茶杯，用茶水滚了滚，过了一遍色，才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p>

“前些日子新得的舟山烟雨，尝尝。”</p>

楚狸捧起茶杯，小嘬一口，“五皇兄不是从不出门么，哪来的新茶？”</p>

旁边的小厮神色微变。</p>

楚夜离笑意如常：</p>

“闲来无事，便爱研究些诗茶书画，交了几个朋友，此茶便由他们所赠。”</p>

楚狸深深的嗅了一口茶香，心中萦绕的阴霾像是驱散了几分，整个人平定多了。</p>

“看小九的模样，是有什么烦心事？”</p>

“我……”</p>

她心中的事，无法与人分说。</p>

倒是让她想起一件要事。</p>

“五皇兄，上次我替我表妹送了一只香囊给你，表达心意，不知你意下如何？”</p>

楚夜离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茶具，“看来，小九是在为感情的事而烦忧。”</p>

“小九年纪尚小，难道就有喜欢的女子，想要成亲了？”</p>

楚狸立即摆着双手：</p>

“不是我，我是为表妹问的。”</p>

他不置可否一笑：“看你眉间忧思难解，自己的烦心事还未宽解，怎就操心上别人了？”</p>

楚狸咬着杯沿。</p>

五皇兄看东西的眼光果然毒辣。</p>

想起秦牧羽离开的背影……</p>

幸好他走了。</p>

如果他真的停下来，看着她，询问她，当丑陋的事实撕开口子见了光，她或许会像一只狼狈的老鼠，无处可藏。</p>

她该怎么面对他？</p>

以后，事迹败露，她能够想象到母妃、八皇兄、舅母舅舅们、温芷汐，还有秦牧雪，看向她的眼神。</p>

震惊，鄙夷，议论，还是失望。</p>

光是想想，便觉得压抑的难受。</p>

她得离开。</p>

唯有如此，方可在不影响所有人的前提下，全身而退。</p>

她得寻一个合适的机会，从这趟浑水里抽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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