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停滞在半空，直到寒夜卷走身体的温度，指节僵硬，方季惟才颤抖着手小心拿起台灯，借着灯光缓步朝屋内走去。</p>

冻僵的腿脚使不上力，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棉花上，让他向来稳健的步伐有些踉跄，短短几米的路，方季惟却觉得雪好密，风好大，推着他，不让他再向前一步。</p>

苍白的手牢牢把住台灯底座，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在紫红的皮肤上格外突兀。</p>

手背的筋紧绷到抽痛，方季惟垂眸，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迟缓地放松手指，深深呼吸，刺凉的空气涌入胸腔，让他难受地呛咳起来。</p>

握拳抵在唇前，吞下咳嗽声，方季惟轻拉开关，熄灭台灯，又恢复波澜不惊的儒雅姿态，慢慢走进屋里。</p>

“先生快让林妈给你扫扫雪。”见方季惟进来，林妈赶忙捧着暖好的毛毯殷勤地迎上去，用毛巾给人仔细擦去头上和肩上的积雪。</p>

方季惟低头，让老人能够到他的脑袋。</p>

老人的动作迟缓又仔细，方季惟只好弯腿，手撑着膝盖，半蹲着减缓后腰的酸涩，目光透过毛巾晃动的缝隙偷瞄已经披着毛毯，坐在小沙发上品茶的林志雅。</p>

规整的盘发散开，及腰秀发半拢在胸前，灯光打在她头顶，恍若初夏的朝阳，粉唇微勾，方季惟才发现她脸颊边有和志秀一样的酒窝，只是更浅更小。</p>

林志雅有股神力，只要她在场，即使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不起眼的角落，仍会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向她偏移。</p>

所以在林志雅求学时期，和她第一才女称号齐名的是香子兰的绰号，香子兰果实香味浓郁诱人，确实与她独特的气质相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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