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真的是一间手术室吗？</p>

它有没有可能连通着其他空间，按道理来说是没可能的，因为李执曾经确认过，这墙壁四周的空气墙不像是作伪。</p>

可今日他突然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件事，那就是......通风口！</p>

在记忆中，他曾尝试去攀爬过那个通风口，但是空气墙将他挡了回来。</p>

可是注意......那是在记忆中！</p>

所以李执握紧了一把手术刀，开始再次在空间内摸索起来，这次他不再相信记忆，因为切片的记忆毫无意义。</p>

而当他再次把四面墙全部摸索完毕后，他的视线终于看向了那唯一的通风口。</p>

他搬来了手术床企图踩着床爬上去，可恰恰就在这时，那个只容一人大小通过的通风口居然自己开了！</p>

是的，自己开了！</p>

机械齿轮的声音响起，通风口的百叶横板向左右平推开去，露出了其中一条漆黑的通道，而通道的那头，有个沙哑的声音正在呵呵的笑着。</p>

“还是让你发现了，来吧，过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p>

李执瞳孔骤缩，而后浑身紧绷。</p>

他有预感，这个说话的生命体，或许就是他的本体。</p>

终于到了这一刻，到了切片与本体面对面的时刻。</p>

李执死死的握住手里的刀，连着给自己灌了三发镇定术才朝着那未知的通道深处爬去。</p>

而位于另一端的那位存在，也并未在他拘束爬行的时候有所动作。</p>

直到李执爬到了另一片空间，从通风管道里探出了头，他赫然发现这片空间里正摆放着十几座跟瑟琉斯的实验培养皿一模一样的装置，而在那装置的中间，正有一位既年轻又老迈的怪人，正眯着眼看着自己。</p>

“你是一个聪明人，下来吧，我不会伤害你。”</p>

李执呼吸一滞，而后谨慎的跳了下来。</p>

他站在那位一半年轻一半老迈的怪人面前，眼中满是惊疑。</p>

“你是......”</p>

“你知道我是谁，不是吗？</p>

不错，你的猜测大概都是对的，看到我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我是这实验的受益者，也是这实验的受害者。</p>

而你......与我一样，也是这实验的受害者。”</p>

“呵。”哪怕是脾气再好的李执听到这里也阴阳怪气的笑了，“敢情我从来不是受益者。”</p>

“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总要有人为了实验奉献自我，不是吗？”</p>

“那奉献的人，为什么不是你！？”</p>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奉献，看这【繁荣】在我身上流转，看这【腐朽】在我身上腐烂，看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可怕吗？</p>

这便是我的奉献。”</p>

“所以你企图培养原来的自己，也就是我，当作你脱壳的载体，新的躯壳！？”</p>

“不不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激动。”</p>

“没有？那你把我制造出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你的科研能力已经能够复刻瑟琉斯的切片实验？”</p>

“你还是那么偏执，一切镇定沉稳之下隐藏的是最不可逆转的偏执。”怪人叹了口气，“我便是为了能够继续安心地实验，才将你剥离了出去，这样一来，你走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不好吗？”</p>

“抱歉，我无法断定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也不用断定你说的是真是假，当你放我过来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善了！”</p>

李执目光一凝，从怀里掏出了那柄跟程实交换的同心匕首，而后蹬地暴起趁着说话的间隙朝着这位老幼同身的本体狠狠的刺了过去。</p>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怪人并没有躲，他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等着李执将匕首刺向了他的心口。</p>

“嗤——”</p>

刀尖入肉破心，但却一滴血都未曾溅出。</p>

李执看着不曾死去的怪人，面露惊骇！</p>

“你......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死！这可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