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在打颤，往脚下一瞥，果不其然，身体确实在打颤。</p>

可自己现在的灵体状态却又是不害怕的，于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p>

“是。”</p>

但紧接着，他又觉得不够。</p>

没有人能在【诸神】面前保持作为一个人类的淡定。</p>

就算有，也远不是程实这种实力的时候。</p>

于是他又舔狗似的来了一句：</p>

“赞美虚无，赞美恩主，得您召见，何其有幸。”</p>

活命嘛，不寒碜。</p>

可没想到的是，那只看透一切的眼珠微微一动，便发出嗤笑之音。</p>

“弱小的人类，连自己的恩主都不认得，还敢妄言赞美。”</p>

“！！！”</p>

不是【欺诈】！</p>

程实瞬间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但很快他的眼睛便眯了起来，心念急转之下试探的问了一句。</p>

“【时间】？”</p>

那眼眸听到这个神名，眼珠如同时钟般快速拨转了一会儿，声音更加冷漠道：</p>

“妄语神名，判你有罪。”</p>

话音刚落，程实的灵体便瞬间湮灭在虚无之中。</p>

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p>

他的身体一样崩碎为散沙，被星际的风吹向无垠的深渊。</p>

巨大的眼珠迷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感受到了某人的命运在此折转，才颇为“满意”的闭了起来。</p>

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p>

时间开始流逝。</p>

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像只过了一秒。</p>

在混沌的计时中，不知过了多久，那双眼睛再次睁开在同样的位置。</p>

只不过这次，祂的眼角微微翘起，显然在笑。</p>

“哎呀，来的不算太晚。”</p>

螺旋与星点的眼眸眨呀眨，每眨动一下，原先程实躯壳所在的地方便出现一些明亮的星尘。</p>

这些星尘相互吸引，融合凝结。</p>

等它们再次被无形的力量捏成一个人类的样子时。</p>

这只在星空下被捏造出来的泥人，睁眼了。</p>

“呃——呼——”</p>

程实大口捯气，额背尽是汗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