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祚点了点头，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想看看你和赵路聊些什么。”</p>

虞归晚倒水的动作一顿，有些僵硬的回头看向顾延祚：“然后呢？”</p>

看见虞归晚这般警惕的样子，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无奈道：“你还是这样。”</p>

“没有任何长进。”</p>

虞归晚一愣，她抬眸看向顾延祚，只见顾延祚低声笑着，眼底却没有丝毫光彩，他望着虞归晚，冷着声：“本王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p>

“给本王出去！”</p>

像是在寒雪冬日，被人泼了一盆水般，虞归晚只感觉浑身冰凉，而偏偏脸上有着几分刺痛的感觉，不止脸颊，还有心脏。</p>

“你在说什么？”</p>

虞归晚难以置信的站在那里，看着顾延祚冰冷的眼神。</p>

她走上前，将赵路准备好的药放在顾延祚的身边，她缓缓说道：“先把这药喝了吧。”</p>

“不用，你出去。”顾延祚扭开脸，甚至看都不想看虞归晚一眼，他冷着声，一句冰冷的话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冰渣扎入到虞归晚的心中。</p>

她低下了头，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说道：“等你喝完，我就走。”她说着，直接端起那碗药，高举过头顶，跪在了顾延祚的面前。</p>

顾延祚忍不住看了虞归晚一眼，却见虞归晚恭敬的跪在地上，眼眸里满是沉静，偏偏表现得像个奴才，但她眼眸里语气里却是不卑不亢。</p>

他知道，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这样，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思想。</p>

他冷着脸：“滚出去！”他扬手将虞归晚手中的碗打翻在地上。</p>

只听一声刺耳的响声，虞归晚出了神似的看着打翻在地上的药水和碎了的碗。</p>

碎了一地。</p>

她抿了抿唇，鬼使神差的伸手将那碎片一片一片的放入自己的手中。</p>

她在收拾残局。</p>

顾延祚本以为这样做，心高气傲的虞归晚一定会走人了，但是他目光一撇，只见虞归晚半跪在地上，将碎片放入手心。</p>

像是遥远而又古老的钟楼忽的被敲钟人用重物敲了一下，他的心里像是受到了警告与震撼。</p>

他想要按住虞归晚的手，让她没再这样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淡淡的看了虞归晚一眼，冷声道：“收拾好就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p>

虞归晚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向顾延祚，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但是当她抬眸，看到的却是顾延祚冷漠而又不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般。</p>

虞归晚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打入了冷宫。</p>

她笑了，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就被打入冷宫的，或许也就她了吧。</p>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叩了叩门。</p>

顾延祚抬眸望去，只见是雪娘端着药缓缓走了进来，她站在虞归晚的身边，细细看了看虞归晚和顾延祚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p>

她顿了顿，有些诧异于现在关系的变化，她将碗盘放在一边的茶几上，看了看顾延祚，而后看了看虞归晚：“虞姑娘，药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