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瓷器既没有款识，造型也极为普通，表面更是素净无华。</p>

唯一的看点就是那些裂纹了。</p>

有趣的是，这些瓷器的裂纹出奇地一致。</p>

不论是所谓的“汝窑”还是“哥窑”，裂纹都像是摔碎后重新粘合的一般。</p>

高兴有个大胆的想法，想要验证这些裂纹是如何形成的，但这需要先买上两件样品。</p>

回头在直播里给大家演示，就算作节目费用了。</p>

“老板，这几件怎么卖？”</p>

高兴在摊前询问价格，而他身后，楚昊则是一边提着装有瓷画的小箱子，一边偷偷地用手机进行直播。</p>

主要拍摄的是摊位上的瓷器。</p>

【前面那个背影是不是张老师啊？】</p>

【这是现场鉴宝直播吗？注意安全哦！】</p>

【应该说清楚，这是非专业视角拍摄的。】</p>

【这就是寻宝现场的感觉。】</p>

“每件价格不一样，你得一件一件问。”</p>

摊主是个年轻人，正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p>

“这件棒槌瓶多少钱？”高兴随手拿起一件。</p>

反正都是仿制品，一会儿可以狠狠讲价。</p>

摊主抬起头看了一眼，随意地说：</p>

“这个五万，说是清代仿汝窑的。”</p>

“五万……五百行不行？”</p>

高兴按工艺品的价格砍价，毕竟摊主身边并没有什么威胁性的东西。</p>

“不行。”摊主简短地回答。</p>

可能是因为高兴砍价太过直接，对方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p>

恰好看到楚昊在背后傻笑着举着手机直播。</p>

【这老板在打游戏吗？】</p>

【这位大哥的眼神真纯真】</p>

【看他表情，估计是输了吧，说不定还在连败中】</p>

【你靠近一点啊，我这边都听不清说话声了】</p>

【导播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如果是男生的话，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也是男生】</p>

弹幕上的妙语连珠让二十出头的小楚乐不可支。</p>

不过，小楚的举动还是引起了摊主的注意。</p>

“喂，小伙子，你在那儿拍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p>

“我？”小楚立刻反应过来：“哦，我只是在玩个消除游戏。”</p>

“骗人！他明明是在直播！”一个路过的路人揭穿了小楚，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现场。</p>

“直播？”</p>

听到这个词，摊主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站了起来。</p>

“你是主播吗？还是你朋友是？”摊主一边指着小楚和高兴，一边说道：“我没同意你们拍摄，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p>

高兴心想，潘家园的摊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个个懂法。</p>

他拿起手中的瓶子，微笑着对摊主说：“大哥，别激动，我们只是学生。”</p>

“这个东西一百五，我买了，怎么样？”</p>

高兴咬咬牙，又加了一百块钱，他实在是不想让这精明的摊主占便宜。</p>

“一百五？学生？就算是动物也不行！”</p>

摊主瞥了瞥小楚和高兴，忽然笑了：“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是小主播吧。”</p>

“以前是不是干过探店不付账的事儿？”</p>

“想来潘家园白吃白喝，你们可找错地方了。”</p>

【这就是传说中的京爷？】</p>

【听这口音，真地道】</p>

【京爷，给我转五十】</p>

【导播能不能换个镜头，别总拍这俩逗比】</p>

“别扯远了，两百，卖不卖？”</p>

高兴继续坚持还价。</p>

他今天非得摸清这个摊主的底细不可。</p>

周围的摊贩看到这边热闹，纷纷围了过来。</p>

在潘家园，因讨价还价而引发争执的情况并不罕见，围观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