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颜和萧煜警惕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走下来，眼睛散发着幽冷的、饥渴的光，盯着他们的手。</p>

那老者满怀期待的双眼，突然就黯了下去。</p>

“他们没给你们吃的？”</p>

凤九颜不懂这是何意。</p>

萧煜解释。</p>

“朝廷送来的案犯，入塔时会带上食物。”</p>

他们是临时入塔，南山王在被挟持的情况下开塔门，自然没工夫给她准备吃食。</p>

凤九颜听懂了，上前一步，对着那老者道。</p>

“我们兄弟二人匆忙入塔，没有吃食。”</p>

那老者嗤笑了声，好似也不甚在意。</p>

“朝廷已经好些年没送新人了……无妨，无妨。”</p>

他的行为异于常人，说话时也不看着他们，一边喃喃着，一边随手抓起地上一具尸体，拽着那尸体的腿上石阶。</p>

凤九颜和萧煜对视了一眼，旋即跟上。</p>

他们上了九重塔的第二层。</p>

这一层至少有二十多人，坐落在各处，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p>

和先前那老者一样，一看他们手里没有食物，眼神瞬间暗了。</p>

随即戒备起来，拿出手上的武器，呈现防御状。</p>

那老者蹲下身，一面熟练地扒去尸体身上的衣物，一面对凤九颜他们道。</p>

“几个月前，来了几个人，跟你们一样，没有带食物，还把这九重塔搅得天翻地覆……”</p>

话说一半，他忽然一个用力，就将尸体的胳膊生生扯断了。</p>

另一边，有人熟练地接过那胳膊，几刀下去，一只胳膊变成了几块肉，下了锅。</p>

凤九颜眉心一拧。</p>

老者回头，嘴角弯起瘆人的微笑。</p>

“两位，新来的，给你们留点好肉？”</p>

萧煜下意识往前一站，将凤九颜护在身后。</p>

“不必。”</p>

他嗓音冷沉，环顾四周。</p>

因着年数已久，这些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但仍然能够看出原本的制式——皆为王公贵族所用。</p>

朝廷对他们，还真是大手笔。</p>

凤九颜询问那老者。</p>

“四个月前进来的那八个人，现在在哪儿。”</p>

老者的手指穿透尸体胸膛，掏出里面的五脏六腑，不顾腥臭地舔了舔手指，幽幽地指了指上方。</p>

“他们呐，已经是最高层的了。瞧，这些食物，都是他们赏赐下来的。虽说不大新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