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一袭玄色便服，身后只跟着陈吉一人。</p>

来到那约定的雅间，陈吉守在门外。</p>

萧煜踏入屋内，只见一戴着银制面具、青衫布衣的男子。</p>

那人坐在窗边，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观赏着窗外的表演。</p>

他身形偏清瘦，一头黑发只用木簪束着。</p>

放在人群中，是非常普通的存在。</p>

这和萧煜想象中的千影鬼刹形象，相去甚远。</p>

这时，凤九颜放下了酒杯，视线从窗外移到他身上。</p>

她控制着嗓音，粗声道。</p>

“您很守时。”</p>

离她约定的时间，不早也不晚。</p>

萧煜没有摆皇帝的架子——让她行礼。</p>

他径自坐在她对面，“不及你早到。”</p>

凤九颜放在桌上的手潇洒一推，一只酒杯便顺着那股力量而出，稳稳当当地停在萧煜面前。</p>

只差一寸，就会掉下桌。</p>

萧煜自己倒了杯酒，并未喝。</p>

他开门见山道。</p>

“让出玄英石矿。你有何条件。”</p>

他看着桌对面的人，瞥见他唇角轻扬。</p>

紧接着，凤九颜缓缓开口。</p>

“想要南齐半壁江山。可行否？”</p>

萧煜的眼眸漆黑锐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p>

沉默，便是不可行。</p>

他甚至有一丝杀心。</p>

凤九颜随即又道。</p>

“玩笑而已。这玄英石矿并非我所发现的，要赏赐，也该赏赐张启扬那小子。</p>

“我的条件便是，开矿采石之前，将那附近的百姓安顿好。”</p>

萧煜眉峰聚敛，不太相信。</p>

“仅此而已？”</p>

若只是这个条件，直接让张启扬转告便是。</p>

凤九颜看向外面的舞姬。</p>

“对您来说，这是一句话的小事。</p>

“可多的是阳奉阴违、欺上媚下的官员。</p>

“这望月楼里的姑娘，正是开矿的受害者，变成无家可归的难民，被卖到各地。”</p>

萧煜对他生出几分敬意。</p>

“朕答应你。”</p>

凤九颜站起身，对他行了个江湖抱拳礼。</p>

而后，她又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