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p>

一道金色的残影，划破了黑虎城上空。</p>

悬停在制造了一切的九魂封妖大阵前。</p>

剑十三盘膝坐在大阵中。</p>

无数的妖兽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将其无视。</p>

察觉到头顶动静，仰头望去，便默默站了起来：“大人。”</p>

“黑虎城，灭了。”</p>

周轻羽站在乌鸦背上，环顾四周，神色平静。</p>

夏羽仙脸色微微泛白。</p>

这场景，简直如同人间炼狱，惨绝人寰。</p>

她心生一丝怜悯。</p>

可转念想到，这一幕本该发生在大乾，发生在九尊宫。</p>

如今，黑虎门不过是搬起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p>

心中的怜悯，便烟消云散。</p>

“都是自找的！”</p>

“轻羽已经那样给黑虎门主机会，但凡他们心怀一丝仁念，便不会有现在！”</p>

幻姬则捂住了小嘴。</p>

满心罪恶感。</p>

因为，九魂封妖大阵，是她亲手布置。</p>

周轻羽望向剑十三。</p>

又看了眼他周围的一缕残破裙角。</p>

“她走了？”</p>

剑十三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p>

元煞毒女。</p>

“是。”</p>

“她是流着泪被兽潮吞没的。”</p>

“她，并没有笑。”</p>

周轻羽微微闭上了眼。</p>

流泪，一是因为这是元煞毒女的故乡，她心中悲伤。</p>

二是为自己的悲惨一生而落泪。</p>

她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报复开心。</p>

临死也没有笑出来。</p>

“傻瓜，复仇是不会让人开心的。”</p>

“因为，复仇前，自己的伤口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扒开。”</p>

周轻羽轻声呢喃。</p>

剑十三心情复杂，道：“她临死前，让我转告大人。”</p>

“谢谢你。”</p>

“让她生命最后的旅程，不那么寂寞。”</p>

周轻羽心底微微动容，叹息道：“傻女人。”</p>

“来世投个好胎。”</p>

“脾气也好一点，别凶巴巴的不招人喜欢。”</p>

“除了我，可没几个人愿意跟你做朋友了。”</p>

剑十三眼中也微微一红。</p>

自怀中取出了一个陈旧的发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