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爷爷！呜呜呜！”</p>

听到那位老人的讲述，孩子们哭的更凶了。</p>

董晨也擦擦眼泪，心底里感到深深的遗憾。</p>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圆满。</p>

牛校长在临死之前给孩子们拉来了善款，建起了新学校，他，应该也能瞑目了。</p>

哭声足足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p>

那些之前跟去京郊给雏鹰小队加油的人回家之后有的得到了消息，也匆匆赶来了学校。</p>

人是越聚越多，山村小学的破院子都站不下了。</p>

整个大蛮山，谁不敬重牛校长。</p>

整个大蛮山，谁家没人在山村小学上过学。</p>

那个老人把他的青春他的一生都倾注在了这片荒凉山区。</p>

就连临死，都在为了孩子们考虑，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p>

“行了，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让牛校长入土为安。”</p>

几个村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走接下来的流程。</p>

“老牛那么喜欢孩子们，喜欢这个学校，我看，就把他葬在这个山头最高的地方吧。”</p>

“嗯，今天就算了，让孩子们再跟他说说话，明天一早，就给老牛下葬。”</p>

几个当家管事的人做了决定。</p>

村民们自发的开始守在山村小学的院子里，忙着烧水，做些简单的吃食。</p>

老牛不是大蛮山的人。</p>

他也从来没有参与过村子里的婚丧嫁娶，没去帮过忙，也没去随过礼。</p>

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着大蛮山每一户人家。</p>

他去世了，十里八村的人都想着过来送送。</p>

眼泪总有流干的时候。</p>

王凯跪在地上哭了好一阵后终于不哭了。</p>

他看看牛栋梁棺材前摆着的那一挂红色鞭炮，一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p>

不由分说的，撒腿就朝着学校外跑去。</p>

“王凯！你去干什么？”</p>

跪在王凯身边的张大胖一把没拉住，王凯就跑了一个无影无踪。</p>

他想站起来去追，身子却是一摇晃，重重的摔在了原地。</p>

跪的时间有点长，腿麻了。</p>

院子里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不知道王凯到底是跑去做什么。</p>

直到天色变黑，红日西坠。</p>

王凯抱着一箱子各种鞭炮二踢脚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p>

众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个个低头不语，悲伤的气氛深沉似水。</p>

同样。</p>

董晨的直播间里。</p>

弹幕里也都是恭送牛老一路走好的字样。</p>

就连那些平时非常喜欢抬杠的网友，这时候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p>

对于一个什么都不图，一辈子都在奉献的人，人们的敬意出奇的一致。</p>

谷付奎原先定的大蛮山之行收尾计划，今天也没办法实施了。</p>

这一晚，格外的漫长。</p>

等到了第二天，天光还没有放亮。</p>

整个大蛮山的村民就陆续的赶到了山村小学。</p>

学校里里外外都是人，就连路上，也都站满了人。</p>

不少人都自发的买了些二踢脚和鞭炮。</p>

那二踢脚放起来就没停下过，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大蛮山都为之震颤。</p>

放眼整个大蛮山，谁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这么气派过。</p>

等到了出殡环节。</p>

所有的孩子都是披麻戴孝，三步一回首五步一磕头。</p>

牛栋梁虽然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