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医院接到了实名投诉信，麻烦你尽快过来处理！】</p>

【惠姐，魔都第二人民医院说返聘的事暂缓，把我递交上去的资料都退回来了。你不用过去报道了！】</p>

【何主任，魔都那套房子是分给返聘医生的，你这边资格被取消了，所以房子也收回了，希望你能理解！】</p>

【……】</p>

一眼看去全都是坏消息。</p>

没等柯母劝好自己，就当今天是真正退休的日子，从此以后安心养老。</p>

走出机舱，正看到等在台阶下的三名警察。</p>

似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柯一帆所说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意思。</p>

柯母脸色煞白。</p>

接到柯一帆电话的时候，桑晚正在出租车里。</p>

“小晚……”</p>

电话那头，柯一帆声音疲惫无力，“我知道我现在没脸说这些，毕竟我妈对你造成的伤害是真切发生过的。但是……能不能请你看在我们……”</p>

话没说完，柯一帆猛地顿住。</p>

他什么都没为桑晚做过，又哪里来的什么过往的情份？</p>

孙月清于他有教导之恩，他考上大学离开帝都，也只是打过几个电话关心她的身体。</p>

他和桑晚之间，什么情份都没有。</p>

就连她生命垂危时的那场手术，也是他医生的本分。</p>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桑晚？</p>

柯一帆无话可说。</p>

可桑晚想到了濒死时的那场手术，和原本不属于她的那两颗肾。</p>

“帆哥，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我会出谅解书……”</p>

桑晚轻声道：“但是，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次……”</p>

“不会不会！”</p>

柯一帆连声保证，“小晚，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p>

桑晚应声，电话里沉默下来。</p>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柯一帆低声道：“小晚，楼少很好，祝你们幸福！”</p>

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又觉得没必要。</p>

桑晚点头，“谢谢！”</p>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拨通顾谦的手机号，桑晚还在斟酌怎么用词。</p>

就听那头的顾谦问道：“桑小姐，你是打算出谅解书，一切从轻处理，对吗？”</p>

“……对。”</p>

“我这边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您那边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p>

“没有了。”</p>

“好的。”</p>

嘟嘟的电话挂断声响起。</p>

桑晚：……</p>

半个多小时，桑晚走进了女子监狱。</p>

距离上次的探视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一想到再有一个多月，妈妈就能离开这座牢笼，桑晚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p>

期待的笑容在看到独自走进探访室的狱警时怔住。</p>

“孙月清家属是吧？”</p>

狱警沉声道：“一个月只有一次探视机会，这个月已经探视过了，麻烦下个月再来。”</p>

？？？</p>

桑晚脸色轻变，“还有人来探视过我妈妈？”</p>

狱警一副无可奉告的板正面孔，转身就走。</p>

无论她怎么追问都无人回应。</p>

回程的路上，桑晚一脸的莫名其妙。</p>

手机轻响，楼野的微信。</p>

【人呢？去哪儿了？】</p>

心知楼野肯定去过60楼了，桑晚莫名不想让他知道她妈妈的事。</p>

【去了趟帝大，下午回公司。】</p>

消息刚发出去，就察觉到出租车司机频繁加速转换车道，不时看一眼后视镜。</p>

桑晚警觉的问道：“师傅，怎么了？”</p>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总感觉后面那辆车在跟着我。”</p>

桑晚心里一紧。</p>

回头看过去，僻静车少的郊外，一辆破旧斑驳的皮卡不远不近的跟着。</p>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墨镜，看不清那张脸，更看不清是什么人。</p>

“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p>

想到桑晚打车的地方是监狱，司机开玩笑的问桑晚。</p>

桑晚摇头，改了主意，“师傅，我不去楼氏了，去晚心公寓。”</p>

“好嘞！”</p>

司机握紧方向盘，一脚油门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