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一合，嘈杂瞬间消失。</p>

只余轻快的钢琴曲盘旋在耳边。</p>

桑晚一口气呼出去，退后一步坐在沙发里。</p>

扭头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桑晚有些难堪。</p>

说霉神附体吧，可回回化险为夷。</p>

可要说好运加身吧，所有的狼狈都被楼野看了个正着。</p>

但凡换个人呢？</p>

这一刻，桑晚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是什么表情。</p>

“生气了？”</p>

楼野施施然的在对面落座，歪过头来看她，“一个谁都看不见，只看得到自己儿子的井底之妈，你跟她生什么气啊？”</p>

井底之妈？</p>

桑晚破功，啼笑皆非，“我没生气。就是……有点儿丢人。”</p>

楼野目光问询。</p>

桑晚幽幽叹气，“被前夫扫地出门，被你撞了个正着！公司、商场，还有那晚的阁楼……次次都是你！”</p>

“楼野……”</p>

强忍着快要因为羞愤爆开的脸皮，桑晚抬眼看着楼野问道：“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你，这辈子要这么丢人的被你看这么多次笑话？”</p>

没有笑场。</p>

也没有否认。</p>

楼野像是很认真的在思索她的话。</p>

继而有了答案，“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上辈子不是得罪了我，而是欠了我的，所以这辈子来还了？”</p>

“我欠你什么了？”</p>

桑晚脱口而出。</p>

绛珠草欠了神瑛侍者三千甘露，用一世的眼泪还了。</p>

那楼野呢？</p>

她欠他什么了？</p>

“那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和头顶的过路神仙知道了……”</p>

楼野抬手示意服务生送菜单过来，按自己和桑晚的口味点了餐，一边随口道：“不管欠了什么，一辈子那么长，慢慢还呗！”</p>

桑晚：……</p>

牛排鲜嫩。</p>

奶油浓汤香醇。</p>

萦绕在耳边的钢琴曲更是悠扬轻灵。</p>

再看向切牛排都切得一身不羁，举手投足间尽是散漫贵气的楼野。</p>

桑晚不得不承认，被柯母带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p>

后知后觉这个点楼野该在地下停车场，不该出现在这里。</p>

桑晚抬眼问道：“你怎么来了？”</p>

楼野看了眼窗外。</p>

迈巴赫停在路边。</p>

楼野笑道：“好巧不巧，车子经过，一回头，正看到那位大妈冲你动手！”</p>

大妈？</p>

想到刚才那一瞬，柯母陡然难看的脸色。</p>

桑晚忍俊不禁。</p>

就见楼野抬眼看向她，“怎么样？弟弟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吗？”</p>

弟弟。</p>

桑晚的心漏跳了一拍。</p>

说，你表现好极了？</p>

感觉怪怪的。</p>

说……还行？</p>

又有不太满意，怂恿他再接再厉的感觉。</p>

仿佛怎么说都不对。</p>

桑晚在短暂的空白后，话题转移的十分生硬，“那个，你跟司机说了吗？他明天晚上会把2S送过来是吧？”</p>

“……是。”</p>

楼野点头。</p>

桑晚长舒了一口气。</p>

吃完饭走出咖啡厅，天色已经擦黑。</p>

桑晚回头叮嘱楼野，“你快回去吧，别送我了……我走路回去十多分钟，当散步了！”</p>

楼野点头。</p>

一句“好”还没说出口。</p>

正看到路边树影里走出来的柯一帆。</p>

“小晚……”</p>

柯一帆走至桑晚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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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