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真真见识到了，知瑶没有说谎。</p>

姜家流落在外的这个女儿，刁蛮跋扈，泼辣无礼，着实让人厌恶至极。</p>

姜岁欢是真的没兴趣理会盛其琛，她第三次把匕首送到盛婉书面前，态度很强硬。</p>

“姜夫人，最后一次机会了，杀还是不杀，真的很难抉择吗？”</p>

盛婉书从未应对过这样的局面，眼泪噼哩啪啦往下掉。</p>

“岁欢，你别逼我，别逼我。”</p>

姜岁欢蛮横地把匕首塞进盛婉书手中。</p>

“两全齐美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要么杀了她，要么我离开，我已经给了你选择啊。”</p>

盛婉书就像被塞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惊慌失措地把匕首甩了去。</p>

姜岁欢动作比她快一步，匕首刚被丢出去，就被姜岁欢飞起一脚踢向半空。</p>

从高处降落时，不偏不倚又重新落入她的手里。</p>

连并没有把姜岁欢放在眼里的盛其琛，都被她行云如流水的动作惊得微微蹙起了眉。</p>

无视旁人诧异的目光，姜岁欢再一次把匕首塞进盛婉书手中。</p>

“姜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不杀掉她，你失去的可就是我了。”</p>

“在护国寺，你已经放弃过我两次，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道理。”</p>

“你总是把心偏向给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可是会嫉妒的。”</p>

“这人哪，一旦生了嫉妒心，就会做出许多不理智的事情。”</p>

姜岁欢握住盛婉书的手，指向躲在盛其琛背后的姜知瑶，并在她耳畔发出低喃。</p>

“我所求不高，只要一份偏爱。你生了我，不该吝啬得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p>

“你忘了吗，为了缓和彼此的关系，你天还没亮就去九霄殿求符。”</p>

“九十九级台阶，你一步一跪，连额头都磕破了，只为求一道平安符。”</p>

“虽然那张符并没如你所愿护我平安，甚至还差点要了我的命。”</p>

“可你为我求符的那一刻，我心中其实是感动的。”</p>

“有那么一瞬，我真的以为你会爱我。”</p>

“直到火灾发生，你连续两次对我的处境视而不见，我心中别提多失望。”</p>

“杀了她吧！”</p>

姜岁欢不断地在盛婉书耳边催促。</p>

“只要杀了她，我就原谅你。愿意叫你一声娘，愿意侍奉你终老，愿意与你冰释前嫌。”</p>

“你怎么能忘了呢，我姜岁欢，才是你怀胎下月生下来的孩子啊。”</p>

“你已经亏欠了我那么多年，难道不想补偿我吗？”</p>

“够了！”</p>

眼睁睁看着姑母被逼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盛其琛怒斥一声。</p>

“你自己心如蛇蝎，还要教唆别人犯下杀人重罪。姑母，这样的女儿，不认也罢。”</p>

姜岁欢忽然放开盛婉书的手。</p>

“叮”地一声，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p>

姜岁欢看着陷入错愕中的姜家父子，语气变得十分的哀戚。</p>

“听到了吧，那个人说，我这样的女儿，不认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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