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有一件事，想当面对你说句抱歉。”</p>

容瑾看着姜岁欢，斟酌着接下来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p>

思忖半晌，还是主动挑破了这个话题。</p>

“按我的本意，并不想让秦淮景活着走出大理寺，可是最后，他还是被无罪释放了。”</p>

姜岁欢很诧异容瑾会开门见山与她说起这件事。</p>

“就算秦淮景活着走出大理寺，你为什么要向我说抱歉？”</p>

主动给姜岁欢倒了一杯茶，容瑾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人之于你，难道不是碍眼的存在？”</p>

姜岁欢接过茶杯想了想，颇为认同地点点头。</p>

“是有些碍眼，不过这与你有什么关系？”</p>

容瑾回答得非常坦诚。</p>

“你帮过我一次，我自然也想回报你。”</p>

姜岁欢低低笑了一声。</p>

“世子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弄脏你爱惜多年的羽毛。至少秦淮景那种人，不值得。”</p>

容瑾很固执地看着姜岁欢，“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值。”</p>

他那毫不掩饰的爱意，让姜岁欢觉得眼下的局面有点失控。</p>

“容瑾，你是不是喜欢我？”</p>

容瑾毫不拖泥带水地点点头。</p>

“那日去相府向你提亲，并非一时冲动，我是真的很想娶你进门。”</p>

姜岁欢问：“你喜欢我什么？”</p>

容瑾想都没想便回了两个字：“一切！”</p>

他喜欢姜岁欢的一切。</p>

不管是她的骄纵，狂妄，聪明，算计，还有数之不尽的那些小心机，都让容瑾为之迷恋。</p>

于容瑾而言，姜岁欢就是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美丽蘑菇。</p>

明知越美丽便越危险，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想采摘她，拥有她，吃掉她。</p>

哪怕吃掉之后会中毒身亡，他也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一瞬间拥有她时的满足和快乐。</p>

“岁欢。”</p>

这是容瑾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呼唤她的名字。</p>

“如果你也心悦于我，我愿意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提着聘礼，去相府下聘。”</p>

“你放心，我已经与父母那边说清楚了，他们，不会成为你我二人成亲的阻碍。”</p>

面对容瑾发自肺腑的表达心意，姜岁欢一脸苦恼地揉了揉下巴。</p>

所有的无奈，最后都化为了一声叹息。</p>

“容瑾，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继续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不好么，非要把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p>

姜岁欢并不是很擅长处理感情的事情。</p>

十六岁以前，她忙着在幻灵山与师父学本事。</p>

十六岁之后，她忙着养伤，忙着筹谋，忙着为故去的亲人讨公道。</p>

让她将时间花费在情爱上，与扼杀她的有限的生命有何区别。</p>

容瑾眼中绽放出来的光，因为姜岁欢的这番话而渐渐消失。</p>

“为什么？”</p>

姜岁欢挑眉，“什么为什么？”</p>

容瑾：“我究竟哪里不合你的心意？”</p>

姜岁欢：“于旁人而言，你很好，甚至优秀到让人挑不出错处。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