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对女孩和男孩是一样看重，向美美没能继续学业属实是家里供不起了，六个孩子年岁接近实在顾不上。</p>

想想当时一家八口，只有三个人有工资，其中一人还是掏空积蓄买的工作，加上每月赡养老人20元，养五个孩子还没人帮衬着带，太难太累。</p>

向美美只能读完初中，遗憾结束学业。</p>

这还是在父亲一个月85元高工资的背景下，其他人家就更困难了，女孩学历低是常态。</p>

下乡是不可能的，相当于女孩白养了，父母宁愿找个有缺陷的女婿，在16岁前把女儿嫁出去，好歹近，能看顾家里。</p>

要不是县城另一头的纺织厂将近两千员工，八成是女职工，还有百货商店的柜员基本也是女职工。</p>

这两处招工要求有学历，只怕能读书的女孩们更少。</p>

向绵绵和现代人习以为常的九年义务教育，是这时代女孩难求的机遇。</p>

这年代太多人只让女孩去学校里读两年书试试，认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甚至孩子多的家庭，直接不让女孩上学。</p>

向绵绵在一天晚上，好奇问了向丽丽：“姐，你收到过情书吗？”</p>

向丽丽用输液玻璃瓶装了热水，正在把自己的工作服熨平整，一边头都不抬：“收到过啊，一个个写得字丑死了。”</p>

“什么时候收到的？”</p>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还有中专也收到了，班级里男的太多，我们班就两个女孩，全年级加起来不到两个巴掌。”</p>

向丽丽把衣服翻了个面：“你收到情书了？把他们都给我当空气嗷，否则我见一个打一个。”</p>

“班级里都收到了，六个女孩一半不读了。”向绵绵没有否认。</p>

“都是一群傻冒，你给我好好读书，这么好的脑子，疯了去做别人家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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