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个字俨然哽咽。</p>

郑婆婆呜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p>

崔晓云上前一步，“小叔，你大哥他……”</p>

目光殷切，话却不敢问完。</p>

季十七避开崔晓云的视线，“大哥他……为国捐躯了。”</p>

崔晓云后退一步，月光下，一张脸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也没有泪。</p>

郑婆婆嚎啕大哭。</p>

郑老伯也踉跄几步。</p>

沈屿之忙上前扶着他。</p>

郑老伯深吸一口气，板着脸问季十七，“郑凌川，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p>

这山谷要那么容易寻得，哪还轮的到沈家人安身立命。</p>

他在北川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西城山外有这么一处地方。</p>

北川也不缺猎户，数年来也不曾有人到过这里。</p>

郑凌川离家数年，音信全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p>

儿子能回来他感动，可他不能害了恩人一家。</p>

季十七既然能出现自然找了个借口，“爹，娘，儿子不孝，当了逃兵。”</p>

他指着地上渐渐都醒来青壮年们，“这些都是我的战友。”</p>

“什么？”郑老伯顿时顾不上怀疑，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竟然当逃兵？我们郑家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你竟然当逃兵？看我今天不打死你！”</p>

郑老伯左右张望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干脆脱了鞋就要过来抽季十七。</p>

季十七没躲。</p>

郑婆婆挡在季十七面前，“好死不如赖活着！儿子回来了不好吗？非得跟老大一样命丧黄泉你才愿意？”</p>

“你让开！慈母多败儿！”郑老伯握着鞋指着郑婆婆，“若是那些从军的都跟他一样当了逃兵，谁还打仗？谁还肯保护咱们大乾咱们百姓？”</p>

“这吃人的世道有什么好保护的？”郑婆婆像护小鸡的母鸡，张开双臂挡在季十七面前，“我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我就希望还有个儿子在跟前给我送终，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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